虞青梧扶地而起,先前那怪风并没有伤害他,只是为了救下灰衣道士。他抬眼扫向降临的十二道身影,其中一人青衣翩翩,面带怒容者,正是他父亲虞世雄,其余十一人八男三女,无论男女,俱是气质非凡,一副仙风道骨。只是,这十一人当中除了一位短须中年男子和一位妙龄美艳少女之外,其余人俱是怒目相向,宛若怒目金刚。
虞世雄面色苍白如纸,浑身颤抖不止,冷哼一声,反身将那只剩下半口气的灰衣道士扶起,运起功力,抬手印上其背,而后体内真气源源不断的渡过去,以护住其心脉。
“世雄你切不可再运功,否则危矣!”那手持拂尘留有短须的儒雅中年道士上前想要阻止虞世雄不计消耗的为自己的师弟疗伤,奈何他手刚探过去,却被虞世雄体外真气给震开。
虞世雄一边为灰衣道士疗伤,一边瞥了有些不知所措的虞青梧一眼,转而对着短须儒雅中年道士道:“钧天道兄莫要阻止,逆子犯下滔天大错,世雄教导无方,只要能救回阳天真人,纵死无妨!”
“这……”
那短须儒雅中年道士,也就是昆仑九宫之一太虚宫的宫主钧天真人摇头一叹,没有再继续上前阻止,而是运起道法,屈指对着师弟阳天真人隔空一,刹那间他的指间射出一道莹白之光,侵润着伤重欲死的阳天真人的身体。
与此同时其余的七男三女纷落周围,运功为阳天真人疗伤。
昆仑十一位真人,再加上虞世雄,十二人合力为阳天真人运功疗伤,虞世雄更是豁出性命,不计损耗的输出自己的真气,令得阳天真人原本惨白的脸,渐渐出现了一丝血色。
在十二人为阳天真人疗伤之间,虞青梧扶着黑匣,低头不知想些什么。不消半刻,昆仑山上人头攒动,眨眼间有千多名昆仑弟子下得山来,将此地层层包围,除了几人将那被虞青梧拍死的道士移走外,其余人俱是仗剑遥指虞青梧。
一炷香后,昆仑山的十一位真人率先收功,随后虞世雄也收掌,将阳天真人放躺在地。他缓缓起身,目光如刀般望向亲儿虞青梧。
“爹爹……”见到父亲面色苍白,嘴角更出现一丝鲜血,虞青梧惊呼出声。
“跪下!”虞世雄冷声道。
虞青梧略微一愣,道:“为什么?”
“跪下!”虞世雄面现怒容,再次喝道。
“不要!”虞青梧昂首而立,不卑不亢道:“我没有做错,为什么要……”
啪!
虞青梧一句话还未完,一道清脆之响却是将之打断,随后只见他的右脸迅速涨红,出现了清晰的五指印。感受脸上火辣辣的疼,虞青梧双目泛红,望着面无表情的父亲道:“我没有错,你就算打死我也不会跪!”
话落,泪流。他哭不是因为被父亲打,更不是因为脸上疼,而是唯一的亲人竟然不相信自己!
昆仑山的十一位真人有面露不屑者,有惋惜者,也有怒目而视者,唯有其中一位身着白衣玉缕银靴,宛若九天仙子的少女面露疼惜之色,想上前,却怎么都找不到迈步的理由。
她虽然也是昆仑九宫之一的宫主,但辈分却是比其余人要矮上一辈,哪能在此时逾越尊卑之礼?
眼见亲儿这般铿锵,虞世雄气不打一处来,就要再次抬手扇向亲儿的脸。只是当手距离亲儿的脸不过寸许时突兀的止住,狠不下心打下去的他只得甩开手,冷声道:“重伤太明宫宫主阳天真人,更杀害了阳天真人的弟子,你还没有错?”
“你就只看到那道士受了伤,怎么就不看看你自己的儿子?!”
虞青梧举起自己的左臂,其上一道指许深的伤口格外醒目,再加上他不过六七岁的孩童,伤口显得更为可怖。
“那道士一上来便要驱剑杀我,要不是有黑在,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虞青梧冲着自己的父亲歇斯底里的喊道,指着被昆仑弟子搬远的阳天真人弟子,再道:“而他,也不问青红皂白的上来要杀我,是不是他们的性命金贵,而我的性命则卑贱不堪,就合该让他们打、让他们杀?”
听到虞青梧的话,除了虞世雄之外,其余人俱是将目光落在八寸宽六尺来长的黑匣,眸子顿时紧缩起来。至此时,他们已知为何阳天真人会一见面就要杀虞青梧了,原因完全就在这黑匣之上啊!若非有虞世雄在场的话,换作他们当中任何一人,一见到虞青梧和黑匣,都会出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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