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文命倒不疾不徐说着,“一个女人,何种情况,会眼哭的红肿,脸却脂粉桃花?”
“红肿,自是哭给众人看,桃花,当然是画与心上人……女为悦己者容嘛!莫非,是她动手?”余小乔猛地起身,奇道。
姒文命眉心一直深凝,唇角微抿,“有道理!我着舫舫留意。累了嘛?今日才能下床,别太乏了,躺下歇会。”
“嗯!”余小乔打了个哈欠,缩回床上,倒头就着。
等她睡着,姒文命出去办事。
出门前,远远瞧见老木围着一堆药材,直转圈。
北疆王宫。
众朝臣紧锣密鼓地筹备巫王寿辰,凤慕晟却似不在意,如何布置,庆祝几天,安排何节目……一律不关心。
他如临大敌,加强守卫,将参加寿辰的人,一遍遍筛选,严格把控人数。
殿内,灯已熄灭,只皎洁的月光泻人。
凤慕晟双目微闭,单手握拳,撑着额头,坐于案前。
晴灵萍立在殿门,远远望着。
“你说,能好好过个寿吗?”他落寞地像一个孤老头,眼中藏不住的哀伤。
晴灵萍缓缓走近,借着月光,倒了一杯茶水,“巫王寿辰自要好好过,各国使臣已至北疆。大新二殿下李墨尘,齐国齐国二皇子祁天逸,燕国三皇子代子寒,还有……全到了!足见北疆当今地位,任谁都不敢小觑。”
“他们……哼,不过一群黄鼠狼。各怀心思。”凤慕晟并未因她的话放松,反而更沉重。
一阵东风吹过,桌案上的纸绢被吹起,有几张飘落于地。
晴灵萍走近窗户,抬脚关好,转身捡起纸张。
微弱月光,洒落纸面。
向死而生!
张张写满这四字。
晴灵萍看得触目惊心,喉部不由一抖,纵在黑暗中,唇畔笑容亦浅浅挂着。
她淡定优雅地将纸张放置桌案。
凤慕晟神情更加凝重,“吓到了?”
“怎么会?您一直居安思危,决胜千里。在您身边多年,虽进步缓慢,但亦见惯您英明神武,料事如神!女婢仰慕,还来不及。”晴灵萍退下一步,躬身立旁侧,娓娓道来。
凤慕晟唇角扯出一丝苦笑,望向窗外,“料事如神?哼!不过是死的代价。”
“夜深了,王上该休息了。”晴灵萍顺着他目光望去,声音温和关切。
心中却反复思忖着他的这句——不过是死的代价。
凤慕晟骤然转头,盯着她,意味深长道:“是该休息了,有些事要亲眼看,想是想不明白的。”
“什么全逃不过您的法眼。”晴灵萍声音平和无波。
凤慕晟眉眼一弯,压出一丝笑,“是吗?”
晴灵萍抬头迎着他的目光,浅笑颔首,搀着他出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