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依然尽忠职守地纹丝不动,只耗子洞里偶尔传来细碎的“吱吱”声,稀稀疏疏……
最后的,最后,她以死求生。
可,手腕的血,都快流干,即刻就要死去,也未来一个人。
她不得不用尽全力,将事先备好的止血药,撒至呼呼流血的腕间,捡回一条命。
自此,她真认命了,于皇后寝殿前跪了三天三夜,发誓效忠皇后与代子寒。
见到她时,皇后装作茫然不知,厉声呵斥了丫鬟怎不来通报。说着,俯身搀起她,脸上尽是柔色,“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你母妃也是本宫的好妹妹,自会照顾、自会照顾。”
代子姗痛哭流涕,满眼感激,直跪地谢恩。
离开时,皇后亲自送她出殿门。
那之后,不但解除她的软禁,还将她母亲张氏放了出来,只沐千寻依旧在大牢。
折腾了一圈,牢中的人,由母妃换成了爱人。
后来发现,他们肯放母亲,不是因她认命般跪了三天三夜,而是母亲已药物上瘾,每隔半月要去皇后处取药,否则药性发作,生不如死。
表面上,皇后对母亲倒极好。
吃穿用度,皆事无巨细地关照。
代子寒,亦对自己和颜悦色了不少,甚至还偶尔同她开个玩笑。
代子姗也彻底认命了,暗暗期盼,只要她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总有一天能救出沐千寻。
她哪里知道,对皇后而言,忠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服从、不敢背叛代价与把柄。
毕竟,人心,最是靠不住。
代子姗并非不明白,但幻想用千分之几的可能,蚂蚁蚕食般……一点点松动皇后的心。
实力不够,只能如此!
可终是心未死透,内心深处对燕国,还有一份深深的情感。
她与代子寒来北疆前,以为只是祝寿。
直至昨夜,听到祁天逸与代子寒的对话,才知齐国要燕国做先锋,于寿辰上杀死大新使臣,制造混乱。
激怒大新对北疆动兵,挑起战事,企图再次形成齐、燕、北疆、沁四国,联合进犯大新的局面。
代子姗虽为女流,但亦能看清齐国背后深意。
眼下各国中,齐国仅次于大新,无论胜败,大新实力必削弱,各国亦受影响。
而战事引向北疆与燕国,齐国即便投入兵力支援,国内大局亦不会受很大影响。
为了这一刻,齐国十八年如一日,厉兵秣马,加固城池,于齐国与大新边境修建万里城墙,足以抵挡大新铁蹄来袭。
她将自己所想,苦口婆心讲与代子寒,可无论如何,他也听不进去。
余小乔他们听到屋内的争吵声就为这。
不过哪儿是争吵,不过是她苦口相劝,代子寒疾言厉色,听烦了,吼嚷几句,怒将茶盏摔到地上。
按说,皇后与他都十分精明,怎会看不破这点。
她,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他们另有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