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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钦说着一笑,苟参也是一笑,两人显然想到了一起,苟参摇头:“子夏兄和子云几个素来仁义处事,对事不对人,怎么能够和张临于永几个不知进退的家伙相提并论?”
“他们是奸党,咱们,可是君子,道不同,选择的路不同,自然结局不同。”
杜钦见苟参为自己和谷永几个辩解,笑了一下说:“其实我们几个也有些行为不端,不知别人背后如何辱骂我等,只不过,我们故作没有听到罢了。”
“还是说张临那事,那魏姓女子既然吊死,张临始乱终弃的嫌疑就最大,可是没几天,段子松竟然在张临家的后门那里又发现了魏燕母亲的尸体,这个,以某的看法,就是明显的嫁祸栽赃张家了。”
“不过,当时的舆论都认为是魏和义之妻寻找女儿未果,就被张家暴打一顿,魏燕的母亲带着伤离从张家的后门离开,走了没多远,也因为天寒地冻,就倒在地上,再有一夜暴雪,那魏燕的母亲就被冻死了。”
“这个是一种解释,但是要我是张临,绝对不可能留下这么大的纰漏,就是想让魏燕的母亲死,也会将她弄到一个人找不到的地方去,死在自家后门,有些欲盖弥彰。”
“哦,”苟参皱眉问道:“子夏兄觉得魏和义一家事情。另有隐情?”
杜钦摇头不答,看看外面白晃晃的积雪说道:“隐情不隐情的,我也管不着,反正张临那小子倒霉。我就很高兴。”
“这世上事情太多,什么是正义,什么是是非?其实区分起来,也就是和自己有关和无关而已。”
“至于后来魏和义死在护城河里,那真是神来之笔,不管魏燕和魏王氏的死多么的可疑,魏和义的尸体惊扰了陛下,那么以往任何的瑕疵就不再是瑕疵了。”
“而且,廷尉陈万年还从魏和义尸体的口中取得了一个指证张勃的遗书。”
“这样,结合前前后后的许多事宜。魏和义和魏燕魏王氏三人的死,死的就很有价值,很有必要了。”
“呵呵呵……”杜钦笑了几声说:“长安多少人这回都在拍手庆幸,相互奔走雀跃,可见张临一家多么不得人心。所以,如同我刚才所说的,如果杀一个恶人能让大多数人觉得舒服,从此过得更好,那这个杀恶人的人,就是善举,就是侠义作为。”
苟参不知道杜钦今晚来找自己到底是做什么的。不过,应该不是来和自己闲聊张临一家的死。
而杜钦在谈话里所表露出来的意思,甚至是在赞许那个让张临一家家破人亡的举动,这是一种试探,还是其他的什么?
苟参不动声色,继续和杜钦对坐。听他说些什么。
“不谈那个富平侯了,反正他们已经是过眼云烟。”
“敢问都护,可知大汉历代拥立皇后的过程?”
苟参一愣,摇头说:“这个,倒是要请教子夏了。”
杜钦一笑说:“怎么。杜某今晚来的不是时候,或者,都护还要出去否?”
“子夏此话何意?”
苟参摇头说:“这么晚,苟参为何要出去,再者,子夏兄何时想来某这里就来,怎么能说不是时候?”
杜钦哈哈一笑说:“那,为何都护不上酒宴,难道府内无酒乎?”
苟参听了也是哈哈一笑,一拍手说:“哎呀,真真是苟参失礼了,和子夏说话忘了情,竟然怠慢了子夏兄,赎罪,赎罪啊。”
一会酒宴上来,杜钦却和苟参只是饮酒,再也不说其他,苟参也就只是和杜钦对饮。
眼看着几斛酒被喝的底朝天,杜钦将衣袖一挽起,手里拿着筷著敲击着缶,摇头晃脑的吟唱道:“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迁于乔木。嘤其鸣矣,求其友声。相彼鸟矣,犹求友声。矧伊人矣,不求友生?神之听之,终和且平……伐木于阪,酾酒有衍。笾豆有践,兄弟无远……民之失德,乾餱以愆。有酒湑我,无酒酤我。坎坎鼓我,蹲蹲舞我。迨我暇矣,饮此湑矣。”
没想到杜钦竟然还唱上了。
杜钦唱的这个曲子来自于《诗经》的《伐木》篇,这就是一首宴享诗,内容大概是,所谓从天子至于庶人,没有人不需要借助朋友的帮助而成大事。
杜钦说道:“亲亲以睦,友贤不弃,不遗故旧,则民德归厚。”
“想当年,周厉王不听‘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劝谏,终于导致了国人暴动,同时也导致周王室内部人心离散、亲友不睦,社会极度混乱和动荡。”
“到了周宣王即位初,他立志图复兴大业,因此顺应人心,光交贤人,就如同《伐木》所唱,嘤其鸣矣,求其友声,宣王再有才,如果没有辅政大臣为其安定人心、消除隔阂与民众增进情谊,怎么能一展胸中抱负?”
苟参没说话,杜钦又是一笑,问:“都护觉得杜某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