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一看,是姜野。嘴里边嘟囔边嚼着午餐肉什么的东西。
突然的放松让我一时站不起来了,这时候才感觉到浑身酸软无力。又熬过了一场三个多小时的战斗,奔跑、射击、翻滚,还要承受敌人没完没了的轰炸。当你安静下来的时候,疲惫就袭上心头。三天了,我没有睡过两个小时以上的觉,时时刻刻人都处于神经高度紧张的状态。现在,最想干的事就是狠狠睡上一觉而不是吃东西,哪怕是睡它三天三夜!
靠姜野拉着,我呲牙咧嘴地站了起来。
坑道里,战士们围成一圈正在吃着罐头食品。地上铺着塑料布,十来个罐头堆在上面。还有水!一桶0加仑的塑料油壶装着清水,战士们拿空罐头盒装着水轮流传着喝。
“来,老卫,这有位置。”宋布衣看见我进来立刻在他身边挤出一个空位置,手还不停地往嘴里塞着午餐肉。“怎么找到这么多吃喝的东西?”我笑着走过去,挨着布衣坐下,先接过一罐水一口气喝了下去。
“啊!”我长出了一口气。
“哦,对了,张廷玉醒了吗?”我冲萧枫问到。
“还没有,不过试了一下体温和脉搏,应该没有大碍。不过还是得早一点送下去,免得伤口感染。”对面的萧枫答道。
我心中有些黔然。如果换我上去,他就不会受伤了。唉!
“李腾飞呢?怎么没看见他?”我问布衣。
“在阵地上战斗警戒,他可是咱们这有名的狙击手。”
“吃点吧,还不知有没有下顿哩。”布衣用肘子捅我一下,递给我一摞午餐肉片。“这些都是在坑道储物间找到的,估计是原来部队留下的。水是苏秦找来的。”
胡乱吃了些东西,我和布衣来到张廷玉的身边。他还没有苏醒。我和布衣在他身边挨着墙角坐下,大家无语。
一阵熟悉的音乐从对面坑道传了过来。黑暗中借着朦胧的应急灯光线,我们看见苏秦正靠在墙角坐在地上吹着一支回声口琴。坑道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带着东欧风格柔美而又悲伤的旋律飘扬在安静而又幽暗的坑道里回旋,隐约中我沉醉在在深秋铺满梧桐叶的悠长街道穿行的回忆中。
苦苦地想了一会,我记起来了。“好象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罗马尼亚电视剧《黑名单上的人》的主题曲,这可是文物级的曲子了。想不到苏秦居然还记得。”
“真好听!”布衣叹道。
“我的身体在地上,我的灵魂在天空前行。”宋布衣突然兴趣大发,念起了诗句。
“老卫,如果有来生,你会干什么?”宋布衣突然问我。
“哦,我想做一条龙!呵呵。”我楞了一下,开玩笑地回了一句。
“呵呵,龙!可我想继续做一名战士。”布衣冷冷地看着前方。
我抚摩的自己消瘦而又满是灰尘的脸颊,好几天没有刮胡子了,满脸都长着硬长的胡茬。“明天,我们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吗?”
外面阵地上清脆的枪响引起了人们的骚动,李玮赶快低声询问情况接着安排战士们准备。
这时我挂在脖子上的敌人通讯器又响起了鬼子哇哇的通话声。赶快戴上耳机。听了半天,敌人正乱哄哄地准备一股作气攻下我们的高地。敌人进攻的前奏还计划用M270进行大面积炮火覆盖轰击。李玮得到情报后赶快通知在阵地上设伏的狙击手撤到后面的坑道里来。
果然,不到两分钟鬼子的火箭炮轰鸣着落在这一带阵地上。
“大家分成三队。你们五个人和我在右面阵地吸引敌人,自动榴弹发射器带上;宋布衣,你和剩下的人在敌人重炮轰击结束后悄悄运动到阵地左面,带上反坦克导弹;李腾飞,你和易牙呆在中间阵地,尽量用狙击枪伏击敌人自动榴弹发射器和火焰喷射器射手,不过要注意隐蔽。易牙,你看情况呼叫我们的远程火力支援。好了,大家行动吧。”李玮布置完任务就带着一队战士消失在坑道的黑暗之中。
“大家准备一下,我们再捅敌人一刀。”宋布衣嚷道。
我们几个轰诺一声开始检查武器。宋布衣扛上导弹发射筒,萧枫背上一枚导弹,苏秦和姜野也各背一枚。
我一眼看见一个战士身边居然还放着颗反坦克感应雷。“带上这家伙,我们可以在鬼子经过的路上给他们来个节目!”
苏秦眼一亮,把背着的导弹交给另一个战士,自己却抱上地雷。一边抱着一边说:“这可是比金子还宝贵的东西啊,还是我来抱着比较保险。”
分散蹲在坑道出口处我们等待着敌人炮火射击的结束。一会儿,55毫米榴弹炮的轰击停止了。这时我发现炮弹爆炸带起的泥土溅进来迸在墙壁上,下雨了。
向外面看去,雨下得还不小,稀稀沥沥的。整个阵地都笼罩在迷朦的大雨中。这是江南初夏的夜雨,远处天空中不时有闪电划过天际。可我们都没有心情欣赏,敌人的装甲战车开始了盲目的轰击。
“走!”宋布衣喊了一声,带头冲入了雨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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