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大手扼住了自己的咽喉,从未有过的窒息感让他忍不住大叫,“我们也是被逼的,是赵氏的九个子弟和白狼骑联络我们,让我们埋伏于此,将你和一位小姑娘围杀当场。”
“我们只不过是一伙混吃等死的山贼土匪,如何能逆得了赵氏的号令?”
“尔等甘被人当做刀使,就该有死的觉悟!”
“先吃我一棍,不死则饶你一命。”
苍夜露出不出所料的笑容,手中的金刚棍却无一丝慈悲,半空中那座浮屠塔涌起层层琉璃色光,将那光头大汉罩住,尔后轰然落下。
“呀哈~”
光头大汉见苍夜没有丝毫收手的迹象,也是爆发了全部气血,整个人化作一团浓郁的焰光,将脚下的地面都烤焦,他小腹中的神海掀起惊涛骇浪,虚空中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浪潮声。
一时间,辉芒流转,霞光乱颤,雾霭逸散,潮声迭起。
浮屠塔落下,轻描淡写,不带丝毫烟火气息,萦绕的琉璃色光散发着慈悲皈依的气息,在辉芒霞光雾霭中穿行而过,无有丝毫的阻滞。
只有一波接一波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在鸡鸣山上空回荡,将整座大山都震得几欲崩裂。
片刻后,光影黯淡,霞光散去,狭长的山道上已是大变了模样。原本的羊肠小道被拓宽了数倍,周遭的山石岩壁林木被清空一大片,原地出现了一个仿似铁锅般的巨大凹地。
凹地中央,一尊高逾丈,通体萦绕淡金色光芒的神人傲然独立,他似从寺庙供台上走出,浑身涌出一股股磅礴无涛的恐怖力量,似欲撕裂虚空,镇压千古,令诸神俯首,众仙臣服。
一根丈二长的淡金色木棍悬在半空,一端被握在金人手中,棍身密布有如血脉经络般的纹理走势奇异,竟是勾勒出一尊尊合十稽首的浮屠僧众,三尺内的虚空中隐有禅音梵唱响起,让人心神摇曳,生出放下一切,皈依净土的念想。
淡金色木棍另一端赫然压在一个坦露上身,面相凶恶的光头大汉的肩上,此人此刻瞠目欲裂,额上青筋如怪蚓般乱扭,有如肉山的身躯虽竭力反抗,却依然被镇压得跪倒在地,膝盖都没入了泥尘碎土中。
他的身躯此刻像是破麻袋般,每一块筋肉都裂开了一道口子,向外喷涌鲜血,弹指间,在他身下就汇成了一片血泊。
“你的……力量……好……强!”光头大汉眼神黯淡,直勾勾的望着苍夜,挣扎着从嘴里吐出几个字,他眼中有太多的不解和不甘,但时间已不够。
“可惜了,你没在第一时间使用血脉神通。”苍夜皱了皱眉,手腕一抖,收起了金刚棍,语气中有些惋惜,言罢,越过此人,向那些止步于凹地前的那群山贼土匪行去。
“求……放过……”
在他身后,传来光头大汉回光返照的声音,紧接着,一道沉闷的炸声响起,凹地中央跪地的光头大汉那魁梧的身子就轰然炸开,血雨洒空,尸块四溅,竟是死无全尸。
一棍之力,可畏可怖。
“只要不挡我的路,这些杂碎杀不杀都无所谓,就看他们聪不聪明。”苍夜的脚步没有停留,拎着金刚木以一种稳定得令人恐怖的频率向前行动。
这帮山贼盗匪人数近百,此刻却鸦雀无声,一股恐慌的情绪在蔓延,在他们眼中不可战胜的三当家只挨了此人一棍,就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这样凄惨无比的死相,便是连这些见惯了生死,心狠手辣的山贼盗匪们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背脊一阵发凉。
面对步步紧逼的苍夜,这些人狼狈后退,甚至有几人脚下一滑,滚倒在地,忙不迭的惨叫着四肢并用向外爬开。
“让开,生;挡路,死。”
苍夜没有第一时间狠下杀手,毕竟这些人只是被利用,如非必要,他也不愿杀太多人,若是能将他们驱离,他也不吝放一条生路。
下一刻,数道妖艳的流光自后方的林地内钻出,须臾间,几名意动想要逃离的山贼盗匪便被赤红色的三尺弩箭钉死在当场。
与此同时,自那个方向传出一道满是恨意的声音。
“杀了他,给三当家报仇。”
“这是九名赵氏子弟以及白狼骑的意思,你们就算现在能逃,逃得了那些赵氏子弟和白狼骑的追杀?”
“杀了他,还有一条活路。”
“逃,则必死。”
这伙山贼盗匪闻言齐齐打了个寒颤,如被泼了盆冷水,纷纷冷静了下来,尔后看向苍夜的目光变得嗜血和疯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