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一脑袋把丹霞院三楼的墙壁撞了个圆圆的窟窿,要做到这一并不容易,头要够硬,力量要够足,速度也不能慢。
木板有韧性,弹力十足,反作用力大得惊人,苏牧装书生用的儒巾被震落在地,绑着髻子的束带“趴”一声断成数截,头发散落下来,乌黑油亮。
楼梯口静得可怕,所有人都张大了嘴,盯着苏牧的脑袋。
金老爷酒醒了一半,本以为苏牧只会装模作样的磕几下,然后来讹他的钱;芸环和芸裳两姐妹知道苏牧是影武,但看他年纪这么轻,料想也厉害不到哪里去;老-鸨“知道”苏牧是个强盗,却没想到强成这样,心中已经有了几分后悔,暗自责怪自己贪心,早知道收苏牧三十两黄金,让他带走两姐妹得了,赎身是美谈佳话,就连官府都十分支持,想来金老爷酒醒后也不至于怪罪。
谁也没有猜到,苏牧竟会这么狠。
“啊哟!”龟奴终于扛不住金老爷,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还高高举着,死命撑住金老爷的身体,生怕把贵客摔着了。
苏牧捡起儒巾,拍了拍灰,又理了理头发,转过头来看了老-鸨一眼,有些失望的道:“不够重啊,还是记得金老爷。”
着,他往旁边移了一步。
…………
墙壁被撞破,巨响声把不少人的酒都吓醒了,整栋丹霞楼似乎都震了一下,也让楼里的所有客人都静止了数秒。
三楼的食客是感受最深的,杯中的酒、碗中的汤都泛起了涟漪,一些好事者跑出来看是怎么回事,而金老爷所在厢房的人全都来了,都以为是金老爷醉酒摔了一跤。
“嘭!”
又是一声巨响,又是一个窟窿,正好是众人跑出来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
看看墙上那对眼睛似的窟窿,又看看苏牧的额头,众人都纷纷猜测着这披头散发的书生在做什么。
其中最靠谱的结论是:“疯子,这书生是个疯子。”
不疯怎么会用脑袋撞墙呢?这只是个头很硬的疯子罢了。
苏牧没有理会众人,转过头来又看了老-鸨一眼,仍是那句话:“不妙,还是不够重,还是记得金老爷。”
着,他又往侧边移了一步,站到了一根承重的柱子前面。
老-鸨这次终于反应过来,急忙叫道:“忘了忘了!我作证,已经忘了,别撞,柱子撞断楼可就塌了!”
周围看戏的人可不干了,纷纷叫嚷着让苏牧撞,他确实撞破了墙壁,莫非还能撞断柱子不成?
苏牧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现在根本不可能撞断柱子,到了焠体八阶“撼山”之后还差不多,戏做足,老-鸨明白他的意思,这就够了。
交接工作也十分简单,三十两黄金递到老-鸨手上,老-鸨把芸环和芸裳的身契交给苏牧,这就算完成了,至于金老爷的那一百两银子,就只能由青-楼退还,这时可顾不上吉利不吉利的事了。
芸环和芸裳喜极而泣,抱着哭成一团,看客们有的大声赞赏,替她们高兴,有的则摇头叹气,替她们惋惜——落在一个疯子手上,她们今后可有得苦受喽。
苏牧笑嘻嘻的把那两张蜡黄的身契交给芸环,做完了这件事,他在长桥县就无牵无挂,可以跑路了——要是再遇一次了尘和尚,他就可以开始考虑出家的事了。
没戏可看,众人渐渐散去,临走前还有人对着那两个窟窿比比划划,不知道在研究什么,老-鸨得了金子,笑眯眯的回屋把玩去了,苏牧带着带姐妹走到楼梯口,正要下楼,突然感觉到有人拉住了他的书篓,连忙转身看去,见金老爷看着自己,笑得让人腻味。
“干嘛?你的银子找妈妈桑要,我可不负责。”苏牧连忙道。
芸环和芸裳都有些紧张,站在苏牧身后,牵起了手,发现对方的手心和自己一样,满是汗水。
金老爷拱手道:“不不,不敢不敢,我是见少侠身手极好,想邀请少侠到我们厢房中一叙。”
苏牧哈的一笑:“我又没动手,你哪里看出来我身手好了?我也就皮厚一些而已,您是金老爷,我可不配认识您,就别叙了,咱有缘再相会。”
完他转身又要走。
这次金老爷一把了拉住苏牧的胳膊,急切的道:“那是醉话,当不得真,我姓金名庄,字松石,乃宣城的一个商人,有事相托,事后定有重谢。”
“金砖?这名字真是够威武霸气的,叫这名字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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