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卢党众人的求情,李忱知道若要将杜家连根拔起是不现实的想法。这让本就强势的李忱,此刻更是痛恶党系门阀的掣肘。于是冷斥群臣道:“众爱卿竟为此等逆臣求情,是要群起谋逆吗?”
“圣上息怒,此事定有隐情,还望圣上明察!”卢绾也未曾想到今日朝政之时,竟会出现此等事情。然杜氏在卢党之中可谓是根基最深的一支,若是因此事被降罪己方势力定会元气大伤,于是这才硬着头皮出面求情。
还未等李忱作何表态,太子洗马孙海却移步上前冷哼一声奏道:“隐情?何种隐情?此物为杜家所有,若不是杜家私自伪造,莫非是他人潜入杜府有意陷害不成?要知道这杜府可谓戒备深严……”
“老臣有冤,老臣岂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乞请圣上明察!”杜万山老泪纵横的伏倒在地,哽咽的哭诉着。
……
一时间崔卢两党,又一次对此事进行了辩驳。群臣之中唯有五人站立一旁,丝毫不为此事所扰。崔式与崔从二人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弹劾卢党自有手下人出阵,二人倒是乐得清闲。其次便是白敏中与令狐绹,二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领着几人站立一旁。
最后便是本闹剧的始作俑者陈浩,他知道这一次的设局即便不重责杜家,也定会使其脱了一层皮。此刻已无需自己不出面弹劾,崔氏一党是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够了!”李忱见朝政之上七嘴八舌犹如市街一般,于是一拍龙书案怒喝道。
皇帝发怒可是非同小可,顿时朝政殿上鸦雀无声,群臣都屏住呼吸不敢大口出气。李忱厉目有神的横扫群臣,继而压低声冷言问:“杜万山,念你是两朝元老又年近古稀,朕今日便给你三日时限查明此事,若限时不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届时三罪连坐你可明白?”
杜万山一听感激涕零慌忙叩头道:“多谢圣上开恩!”
“来人,将在朝为官的杜氏子弟押入大牢!”还未等杜万山喘过气来,李忱又下了一道口谕。接着便有镇殿将军领兵,将政殿之上杜谦等杜氏子弟押了下去,其后由禁军将京城杜氏弟子尽皆抓获入狱。
“圣上……”杜万山想要说些什么,却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李忱瞥了一眼杜万山,眼中寒光一闪道:“杜爱卿权且站立一旁,待朝政结束后,便随大理寺卿协助查办!”
“是!”杜万山支吾了半天,美其名曰协助查办,实则扣押。即便如此,却也只能垂头丧气的折身回到队列之中。而就在经过陈浩身旁时,一股毒蛇般的怨恨充斥着他的双眸。
陈浩听闻关押杜氏子弟之时,让他想起朝中的杜牧。思忖这杜牧莫非也是这杜氏中人不成?想到这里陈浩在人群中寻找杜牧的身影,最终却没有寻到杜牧。略作沉思之后这才恍然大悟,陈浩依稀记得杜牧这这个时候,应是外任湖州刺史,自然是不在朝堂之上。
一场纷乱总算告一段落,就在众人以为相安无事之时,陈浩却站了出来郑重道:“启禀圣上,微臣有本要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