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这两个字寓含四个字的意思。”
萧景也是聪明人,思索一会儿也明白了:“哦,是风月无边的意思。”
“殿下真是聪明。”
“你为什么想着用这两个字?”
贾环略有羞涩,说:“因为字少笔划少,刻起来容易些。”
萧景有些惊讶,看着他:“难道说这是你自己亲手刻的?”
贾环脸上微红,说:“我想给殿下送个东西,可是手里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去的好物,所以想着亲手做的东西更显诚意。”
萧景觉着心里一朵花噗噗绽放,觉得这粗糙的刻印也变得如美如宝贝,和宝玉胸前挂的那块通灵玉不相上下了,难道这家伙对自己动了情意?再想想那两个字的意思“风月无边”,可不是另有深意。
嘴上去说:“你看你刻的这东西好丑。”
贾环嘟起嘴,说:“我本来不会金石,为了给你备礼物亲手刻的,手上还划了几道伤呢,你还这样说。不想要就还给我。”
“我没说不要。”萧景更高兴,抓起他的手一看,可不是指头上两道伤口,心里一感动,把那受伤的指头放地嘴里含着,又拿舌头舔舔。
这情景很暧昧,可是贾环居然也没有反感的意思,只是脸上红了一红,刚才那些不快也消失了。
萧景一高兴,把他拉到练武场。
贾环吓得一缩。萧景笑道:“你不要怕,不喜欢蹲马步就算了,我教你射箭。”
贾环嘴巴张老大,又想着射箭不比骑马,应该不会有上回那些如过山车的体验,也只得跟他挪到练武场,鹄子棚里立下箭靶,萧景拣了个力小的弓,把他抱在怀里教他拉弓。
“站时要用骑马蹲裆式,左手如托泰山,右手如抱婴儿……”萧景给他纠正姿势。
听到萧景刚刚变了声的嗓子,略带着几份沙哑,低沉有味儿颇有磁性,贾环出了神,又背靠着他火热的胸膛,耳边感受他温热的鼻息,不知怎么想起宝玉秦钟两人,只怕私下里也是这等情形,想宝玉秦钟已经是阴阳两隔,感情再好的两个人也难免散了的时候。
正在胡思乱想间,萧景发现他走神,在他腰上捏了一把,道:“想什么呢?学东西不专心,小心我罚你把这园子的地扫一遍。”
贾环被他捏得疼痛,转过头准备瞪他,不料两人贴得紧,一转头,正好把脸贴在萧景的唇上,好象自己凑过去一样,贾环脸上讪讪窘迫不堪,萧景只觉唇上一热,不知怎么觉得全身也热了,想是两人紧贴在一起热的,一时也没有在意。
两人练了一会射箭,其间免不了挨挨碰碰的,萧景开始心痒痒。
第二天,萧景在园里办晚宴请朋友赏花,邀请了京城中数得上名的贵公子,包括宝玉,贾环,还有北静王,南安王,陈也俊,冯紫英,卫若兰,个个出身清贵,人品又风流俊雅。几个世家公子王爷都是轮流做东办宴会,其间免不了斗富夸耀,说些世家八卦什么的。
这种上流社会沙龙,贾环很少参加,夹在这群华丽孔雀之间只觉浑身不自在,不知道说什么好,生怕出乖露丑,只想躲在一边看就是了。可是萧景却隆重请他坐在上席,并介绍众位朋友给他认识,还把他拉在身边坐。其它人都觉得奇怪,一个小小庶子,为什么会得到王爷的重视,莫非是新宠?
见旁人打量的眼光带着探究和暧昧,萧景解释说:“诸位别误会,我和他的关系是普通朋友,他帮过我的忙。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贾环小声说:“那点小忙是举手之劳,你已经答谢过了,不必再提。”
“没关系。”
“我只是一个公侯家不受重视没有地位的庶子。”
“我知道,凡是庶子,地位都不会高,这不稀奇。我不嫌弃。”
“而且我没钱没势没功名。”
“我知道。”
“也没有武功。”
“知道。”
“目前也没有什么能够让人肃然起敬的才华。”
“我知道。”
贾环开始寻思,他只是一个地位低微的侯门庶子,将来也许会有大出息,但是现在除了旁人的轻视以外什么都没有,对方这般礼遇很反常,反常即为妖,燕太子丹对荆轲礼遇尊重,就是为了让他士为知己死,去刺杀秦王。
难道这萧景也想让我替他做什么卖命的事?
贾环直接问出来:“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王爷对我这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庶子如此重视礼遇,必有所求,不知王爷想要我干什么?”
该不是让我刺杀谁吧。
萧景反问一句:“你能干什么?”
贾环气结,借上厕所为由离席。心里很不高兴,还以为你真的尊重我,结果三句话不到就露原形了,不过,好象我现在也确实干不了什么,等我将来炼好本事了再让你们瞧瞧。
想让别人看得起,首先自己要有真本事,现在别人不重视他,只是出于礼仪应付是正常的,不该生气了,与其生气不如把这力气用在奋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