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被柳千金的事情吸引到了,非要先一睹九王妃的真容不可。皇上和跟着他进来的人让淑妃娘娘的脸可不怎么好看。因为今晚的事情,人人都认识是她做的。皇上,也不例外吧?她,只怕是跳下黄河也难以洗清拿狗血泼皇上媳妇儿的恶劣行为。虽然她是淑妃娘娘,这也还不至于会被怎么样,但这“恶淑妃”的声名要是被传出去的话,可是于她美名有损了。而皇上又会有怎么样的看法呢?淑妃虽然高高在上,但要是不配做妃子,做了什么被拿着了真凭实据的恶事,皇上也是可以随时能将她格去妃子的贵冠,甚至打入冷宫的。跪拜之礼行过之后,自有宫女给皇上在皇后的身旁摆了主座,其余人等也一一地落坐于一旁。只有柳林波行过礼之后站了起来。既然皇上驾到,其余人就不敢太过于多嘴,静等着皇上先开金口。皇上落座后,目光自然而然地,一直就落在自己儿媳妇的脸上,久久难以移开!不但是梁帝,其余的娘娘们……都将目光落在如今一身素衣,一头长发,不着半点脂粉的柳林波身上,所有人眼光中之惊艳太过明显了!好一个淡雅素装的美人!美如轻云,淡如烟霞,却自有一种飘逸灵动,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婷婷玉立,脸上尊贵与生俱来,比之在场的任何贵妃公主都更有一种凌人于上的居高临下,俯瞰世人之仙容玉骨,将清纯和艳丽和谐于一体,真真是只要一眼,就能颠倒众生,群芳黯然,闭月羞花,沉鱼落雁。针落有声之际,良久,皇上的声音才缓缓安闲地说道:“刚刚,朕入门时,听得九王妃辩淑妃之词。这欺君之罪,九王妃如何为自己辩护?”
谁知,柳林波却反问道:“皇上,臣媳何罪之有?请恕臣媳愚昧,不知罪从何来?还请皇上明示了。”皇上端着皇威道:“九王妃原来还不知罪么?曾经,九王妃上过金殿銮,却以纱巾蒙脸,说自己丑得不能见人。可事实上却是天姿国色。这个,不是欺君?”皇上这么缓缓地一问,即便是安闲的语气也自有一股皇威慑人!众人皆等着看九王妃如何答辩?
柳林波淡淡如烟般,镇静自若,脸上波澜不惊,温婉回话道:“皇上,臣媳那次上金銮殿时,脸上还有一块黑色的斑斓,人人望之生畏,是以用纱巾蒙面,怕惊了圣驾,何罪之有?出生那年,臣媳的脸上无缘无故就长了一块斑斓,一直让臣媳觉得丑颜难以见人。爹爹曾遍寻名医,却始终医治不了。没想在百花苑,有人突袭臣媳,用血为我洗脸,却奇迹般地洗掉了我脸上的黑斑。皇上,这个,也是臣媳欺君之罪么?”“这个……”皇上被问得一哑,原本也没想过要问她欺君之罪,只是想看看她如何应对而已。却原来,她心思如此玲珑巧妙。明明她脸上的黑斑是假的吧?却又说成是真的,如今被那血解了?这说法出乎意料,却让皇上眼底划过一抹欣赏,只得颔首道,“嗯,这倒是真不能算欺君之罪了。人人都说老九娶了丑妻,却原来,是天仙之貌!”在场之人听了表情不一,心情古怪极了。这么说,九王妃因祸得福么?大家心里雪亮着,却也不能说些什么。但是,这个时候,皇后娘娘却居然拍起了手掌笑道:“哟!本宫的儿媳还真是多得淑妃用狗血来泼洗一回了!竟然洗出一个美人脸来!淑妃妹妹真是厉害啊!连天下名医都束手无策的事儿,却被妹妹这么狠狠地一泼,解决了!”淑妃一听,脸色冷沉着,“皇后娘娘,你别血口喷人!那血不是本宫泼的!”“看本宫这高兴的过了头,口误,完全是口误”
淑妃气白了脸立时为自己辩解道:“本宫是叫人用茶水淋她的脸没错,那是因为她的脸突然变了,本宫心惊,怀疑她是别人冒充的。叫人捉她,也因为心中有疑虑。她脸上的黑斑突然被血洗去,现出另一个容颜来。本宫怀疑她不是柳大千金,所以才将她捉回来审问”
淑妃声明,但是,又有谁会相信她所说的?人人禁声的同时,都在心里寻思想着。淑妃只不过是在狡辩,不想承认罢了!淑妃本来就在怀疑着九王妃是狐狸精,外面的人更加在传言纷纷。但是,经过了狗血泼洗之后,不但证明了柳林波不是狐狸精,还血洗出一个倾城倾国的美人儿来了!所以,淑妃想否认她做的坏事了吧?正在人人各种猜测,却又不敢断定是真是假,疑云重重,都将狐疑的目光投向皇后娘娘,却又在皇后娘娘凌厉的眼神下闪开,不敢出言时,只瞧见梁骁唇角一勾“淑妃娘娘!你为何不用狗血也淋一下我?!外面有人传言,儿臣是东海龙王的三太子,是一条小白龙变的,不是人!你要不要帮父皇滴血认亲?!”
柳林波感觉自己再次被一条强而有力的手臂搂入了一个狂热急切的怀抱之中,在落入这个温暖又强势结实的怀抱时,但感心中有了一丝酸涩涌入心头。虽然她让自己忽略过去了,却还是敌不过自己心中的某种强烈渴望,不由自主地,第一次那么主动地,偎入他的怀里,让他将自己稳稳地搂抱入怀。
梁骁不管不顾将她抱进怀里,左手紧紧地搂着她的纤腰,右手便将她的小脸摁进自己心脏的部位,声音带着无限的温柔和怜爱,嘶哑动情道:“傻瓜!你这个小傻瓜!为何要让自己这么狼狈?!你管她是谁,就算是惊世骇俗也罢,为何让自己受这样的罪?!”柳林波一听,小脑袋更从他的怀里挣出来,抬起,眨着水眸,“这么多人在呢”
“怕什么,让他们羡慕去吧,我宁愿你伤尽天下人,也不要让你自己受委屈”
柳林波听到这话整个人风中石化了很久,久久没法语言。
咳咳,这九殿下抱着九王妃就一直象瞧不见在场的所有人一样,那旁若无人的姿态,俩个人声情并茂的对话,将他们的痴迷演泽得淋漓尽致,简直就将旁人当空气了!而这旁人当中还包括他的父皇和母后在内了。人人都在倒抽着冷气!犹其是九殿下居然说:“我宁愿你伤尽天下人,也不要你自己受委屈。”这句话之中的“天下人”也包括了他的父王和母后了么?这真是大逆不道啊!可想而知,今晚的主谋是谁,九王爷是绝对不会放过的了!瞧着九王爷抱着他的王妃,那副全天下的人都已经不存在,眼睛里只有柳林波的痴狂傲慢,俗语说得好:娶了媳妇忘了娘!她可得认清事实了啊!况且她还不是人家亲娘。
所以,她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尖锐地说道:“骁儿啊!别的事本宫做了的会认。但那血,真不是我叫人泼的啊!你要相信我!”皇上故意咳了一声,提醒着他们道:“好了!老九,你的媳妇儿这不是好好的么?”柳林波稍稍地推开了梁骁一些,众目睽睽之下,心情激动之后不禁有些脸红。
梁骁长叹一口气却说道:“我连自己的媳妇儿都保护不了,让你受人欺负,还顾什么礼节了?”说着,眼睛噬血泛红森然地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这戏,也看完了,孩儿先行告退了”梁骁说着拉着柳林波就往外走,柳林波扭头间突然瞧见了当年那个说自己命格和皇宫相克的海纳**师。
眼光一直定在了坐在一侧的海纳法师身上,淡笑一下,“原来法师也在,真是幸会!”
法师低头,“承蒙九王妃娘娘看得起贫道,贫道拜见娘娘”
梁骁回头一看方才想起来,这是当初淑妃派人叫来宫里的法师,就是他指出柳林与皇宫里的人命格相克,当即回过神来,情绪稳了几分,停住了脚步,若有所思。
柳林波冷然,“别,本宫也承受不起法师一拜,法师道行高深,对本宫命运,尚且掌握手中,本宫哪敢逾越,受法师一拜!”语气中挑衅意味已经十分明显。
众人都已了然她这么说的目的,许多都报有看好戏的心思。
庞媚儿站在那里,却在背后攥着手,以抑制住眼中过于明显的紧张。
海纳法师却还仿若自如,“娘娘太过了,贫道不过是借用天法,陈述早已既定的事实,所有一切,都非贫道所能控制,是早已注定好的,按理出家之人本该修身养性,不关世事,贫道泄露天机,天谴早已不可避免!”
柳林波转身歪着头,伶俐的双眼透出疑问,“哦?那本宫有些疑问,法师是借由什么天法,来洞悉命理呢?”
法师道,“命理自出生已定,生辰八字,相貌身形,五行八卦,自在人心!”
她微微一笑,“那二年前,法师为我卜命,也是以外貌身形,生辰八字来算的?”
他一滞,看着她,“正是!”
这时,她一扬手,“说来也巧,本宫并不知道今日法师在此,可是随身却带来了法师当年为本宫卜命时的算纸,不知法师可还记得了!”
众人一愣,却见一个小太监自下面跑过来,手中果然拿着一张黄纸,她扬起眉来,看着纸上所写,扬声念道,“芳年十六,脸生疤,六月生,命里带火。”
她抬起头来,“法师可真是高强,不过掐指一算,便能算到本宫生辰八卦,不过,法师看清楚了,如今本宫,可还是脸上生疤?”
事实摆在眼前,自然不用再说,他低头道,“娘娘绝世芳华,疤……疤痕,该是娘娘命运斗转,因此消失不见了吧!”
她一声长笑,“既然如今相貌已经改变,命运自然也该变了,今日既然难得法师在宫中,可否邀法师,再为本宫卜上一卦?”
他一愣,不由偷眼想去看淑妃,却见淑妃一脸泰然,坐在那里还在喝着茶,看也不看他一眼,他还未出声,柳林波又道,“怎么,难道法师觉得本宫面子矮,不想为本宫卜卦?”
梁骁这时插嘴,“法师,九王妃懿旨,难道你想违抗不成?”
法师既然心虚,自然又是一惊,低头道,“贫道遵旨!”
而此时淑妃还在震惊与疑惑中,只是看着,哪里有精力来插嘴。
大殿中央摆上了一张桌子,柳林波与法师各站一侧,她紧紧盯着他的所有动作,却见他闭眼默念,拿起一边的笔来,想要挥笔而就,然而她的目光太过犀利,带着仇怨和愤恨,让他更加心虚起来,他刚要下笔,却听柳林波轻哧以声,他手上一抖,纸颤抖着掉落。
柳林波赶紧上前,一把接住了纸,然后笑道,“法师太过紧张了,就算本宫仍旧命格凶恶,本宫也只好认命,不会责怪法师的!”说着她将纸递给了他,他低着头看也不敢看她一眼,却见她眼神仍旧紧紧盯着他,盯的好像他早已无法遁形,所有秘密都已经被她知晓了一般,让他心里混乱不堪,早先淑妃娘娘告诉过他的九王妃所有事情,过了这么久都忘得差不多了。他怎么编也编不了一样的啊?
这时,却听柳林波在对面轻声道,“法师也不下笔,让本宫好生焦急,不过,本宫在外二年,闲时无趣,也学了些奇门遁甲之术,别的都不太熟练,倒是一样,只要我心中念术,曾经害过我的人,在方圆一里之内,均会手上发麻颤抖,不能自制……”说着瞥眼望去,只见那法师的手,果然好像筛子一样,抖个不停。
众人更是倒抽了一口气。
她却笑颜如烟,“呦,我不过是随便一念,法师您是怎么了?难不成法师也害过我?法师不过说我命格凶恶,还是替天来说的,该与法师无关啊?”
这时梁骁已经站了过来,凌厉的目光看着海纳法师,淑妃脸色煞白,刚想起身,却被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的嬷嬷按了下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然后与她一同走了下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法师身上,他想要克制住手上的颤抖,无奈却越来越厉害,他更加紧张,额上已经慢慢渗出了汗水。
梁骁站在柳林波一侧,低头看着他,声音沉着,却带着一份咄咄逼人的紧迫,“法师,怎么不写了?”
法师说不出话来。
他冷声道,“不会是真让本王的王妃说中了,法师,难道害过她不成?”
法师抬起头来,却猛然撞见了淑妃的眼神,四目交汇间,他突然一惊,脸色猛然一片惨白,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那只手还在颤抖,他的汗水滴在大殿华贵的地毯上,“王妃娘娘法术高强,贫道自愧不如,娘娘说的没错,当年,贫道是害了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并非命理凶恶,一切都是贫道凭空捏造,如今事情败露,也是贫道的报应,贫道,心服口服,只是……”他抬起头来,激动的目光看着柳林波,
“今日看娘娘面相,娘娘命中带劫,娘娘还要好生安度,将来,毕竟如外所传,天命所归……”说着,却最后怨愤的看了眼淑妃,然后,猛然对着自己的头顶,一掌打了下去、
“法师……”
血溅当场,大殿各处都传来惊惧的尖叫声。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吓到了,柳林波转头看向梁骁,他亦惊讶法师的作为,却已经无可奈何。
“来人,带出去好生安葬吧!”皇上转过头去,不想再看那血腥场面。
柳林波抿着嘴,却未免有些哀伤,她可没想过要逼死他啊,她只是想借此澄清一下事实而已。
这场戏比那戏班子演的还够精彩,大殿上一见血,众人就被皇上给遣散了,那法师为何要害九王妃还没弄清楚,皇上下旨封了那法师的住处,任何人都不得出入。
刚从皇宫出来,想起方才的一切,梁骁又还有疑惑,“林波,在殿上,你是怎么让海纳右手发麻颤抖的?”
她回头得意的一笑,“其实很简单,我从一开始就在找机会接近他,他本就因为心虚紧张,中间,不是连黄纸都碰掉在了地上吗,我过去帮他捡黄纸,就在那一瞬间,用这个,刺了他的手!”她伸出手指来,却见一根细如发丝的针,就在她手指尖。
梁骁恍然大悟,随即一笑,小心的接过了那细针。
柳林波接着道,“小心上面可是有麻药的!用特殊的麻药泡了一天一夜,威力不容小瞧!”她笑着,“这是针灸常用的最小号的针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他认真的看着那针,不禁心里对她刮目相看,能让事情如此顺利,不仅安排要合理,她的坚定个睿智,也是很重要的,难得她临危不乱,竟然看起来稳稳妥妥的,倒是真有些王妃的气质呢。
柳林波不知道会被狗血淋头,可是听说那个法师可是红人一个,却想着难免会遇见他,就叫梁骁暗自派头去找了当年算命的黄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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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咱们**聪明不?
渣渣们咱要一点点的虐才有意思,亲们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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