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妹,你不是去换衣服的吗?怎么在这里?”梁默首先开口道,拿眼瞅了一下柳林波的衣服,根本就没有换。
“先不换了,咱们先走吧”柳林波话一出,不禁都朝着柳林波身后的太子后院看了一眼,这才抬脚朝着门口走去。
柳林波回到府中,便让小翠吩咐厨子做几道菜送到房中,她和梁骁都没有吃东西,已经有些饿了。
晌午刚过不久,京城里的百姓就在议论着一件趣事:说这太子爷梁启竟然在自己的生辰当日与柳大将军的二千金在后院里厮混,这厮混倒也罢了,但却被皇上抓了个现行,这让皇上丢尽了颜面,雷霆大怒,责令太子爷闭门思过,一个月内不准出府。
梁骁听了手下的汇报,看着正在吃饭的柳林波,脸色沉了沉,道:“这个惩罚对他来说,似乎太轻了。”梁骁当然不满意,他既然敢打他娘子的主意,闭门思过自然是轻的。
柳林波吃着饭,幽幽地道:“你没见过猫抓老鼠吗?猫在抓到老鼠后,会慢慢地玩,玩死了之后才吃,那么快就吃掉岂不是太没意思了。”
手下闻言,浑身一抖,赶忙退出了房间。
梁骁看着手下落荒而逃的样子,不禁赞赏道:“爱妃说得有理,那么快就死了,确实不好玩。”
手下在外听得不禁又打了一个寒战,心道,爷跟王妃真是绝配。
“不过,太子的计策也算得上完美。”柳林波又道。
“哦,你倒是说说它怎么个完美?”梁骁笑着道。
柳林波听梁骁那么一问,难得解释道:“首先,他让人在我的茶杯中下药,我只要喝了杯中的茶水,便会中毒;其次在我们这一桌的菜中下药,又在你们的筷子上抹了解药,而唯独我的筷子上没有,这就能让我一人中毒,而你们即使吃了菜,也会没事;再次又让丫鬟假意打翻我的杯子,我的衣服被弄脏,管家出面调和劝解我去换衣服,最后在我要进的房间里点上半刻醉来迷晕我,如此一招接着一招,不能不说是好计策。”
“既然是好计策,为何还会失败?”梁骁挑眉问道。
“那是因为他不了解我,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他不知道我早就见过他下的这些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他还有胜算吗?”柳林波再次解释道。
梁骁听着柳林波淡淡的话语,但中间却充满着从容自信,这让梁骁更是心动,他喜欢一片淡然的她,喜欢带着淡淡忧伤的她,也喜欢自信满满的她,不管是哪样的柳林波,都让他爱慕不已,真想把她拥进怀里,永远不放手。
柳林波看着梁骁此时游离的神情,心中暗叹,说着话也能开小差,这让柳林波又佩服了梁骁一分。
梁骁看到柳林波有些恶趣的眼神,赶忙拧了下心神,道:“既然是太子下的药,他应该服了解药才对,他怎么会和柳沐然厮混呢?”
梁骁虽然这么问着,但心里早就猜到定是柳林波动的手脚。
“我只是把他的‘半刻醉’换成了‘半分醉’而已。”柳林波道。
“‘半分醉’?”梁骁不解,那‘半刻醉’,他倒是听过,它是一种让人闻到,半刻钟便会昏迷的一种药,那‘半分醉’他倒没有听说过。
“哦,那是我起的名字,你当然没有听说过,因为它可以让人在半醉半醒之间做了脑海之中曾经幻想过的的事情。”柳林波好心地解释道。
门外的手下闻言,迅速跃到三丈之外,一脸的惊恐。
梁骁听到后,也是一脸的不自然,看着柳林波,认真道:“林波,你可不要对我下那种药。”
“那这就要看九王爷的表现了”柳林波听似威胁的话意有所指。
梁骁闻言心中又是一阵苦恼,遂转移话题,道:“你送给太子的‘生日蛋糕’是个什么东西?”
“它是一种专门在过生辰时吃的东西。”柳林波答道。
“是你做的?”他可不想他的林波做东西给别的男人吃。
“不是,我让王府的厨子按我的方法做的。”柳林波如实回答道,猜到梁骁在想些什么。
“那我过生辰的时候,你要亲手做给我吃。”梁骁乘机提出要求。
“好,那到时候我就给你做一个生日蛋糕。”一顿饭下来,气氛甚是融洽。饭后,梁骁就出了府,柳林波坐于厅中,一边喝茶,一边在跟小翠丫头在闲聊,但她的脑海之中却一直在想起踏入皇后寝宫时梁骁说的那句话,“我宁愿你伤尽天下人,也不要你受委屈”
那一刻,她是真的有些被震骇到了!以至于到了此刻,他的话还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明明一直在躲闪他,但她就是记在心中了。放下手中的茶,她对小翠说道:“小翠,你喜欢诗词么?我教你念一首诗词,好不好?”
小翠一听,拍手就叫道:“那当然好啊!奴婢会的诗词只有一两首民谣,小姐真要教我念诗?”
柳林波道:“瞧你,有那么开心么?那好,你跟我念吧:‘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日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蓠蓠!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小翠跟着念了一遍问道:“小姐,这首诗词说的是啥?”柳林波解释道:“这是一个很出名的女诗人卓文君写的。全诗的意思你就只记得一句就行,就是那句‘原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全文是写卓文君的丈夫司马相如最初和卓文君俩人有白首之约,但司马相如中途变心娶妾。卓文君因此写了此诗跟他决绝。”
“啊!小姐,您不是在担心着九王爷也象您说的司马相如吧。不会的!九王爷不会的。奴婢就觉得王爷是那种有情有义的人,对小姐好得没话说呢。小翠敢担保九王爷会自此自终,一心一意的。”小翠一厢情愿地,就为她家小姐的姑爷作起保证来了。
“哪个男人最初勾女的时候不是显得很痴情超狂热的?是不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子,还得相处个十年八年才知道。知道了之后,那可是,韶华已逝,青春已老,悔之晚矣。”柳林波在摇头晃脑地说了这么多,无非是在说服自己,千万别被九王爷迷惑了啊!一失足成千古恨!
“小姐,你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啊?您怎么就不能相信九王爷呢?嘻嘻,不过,来日方长,小姐现在都已经是王爷的人了,是名副其实的九王妃呢。”小翠说着,想到小姐早就已经被九殿下幸过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柳林波一看小翠那的眼神,就知道这小丫头已经想歪了。也难怪!现在同住一个屋檐下,现在哪里还有人相信她还是完璧之身?
才想着,门口里便传来梁骁的声音道:“爱妃说的那个司马相如是谁?本王叫人拿刀去把他砍了!那种男人破坏了男人的形象。”
噗!去砍司马相如?柳林波瞅了撩袍走进来的梁骁一眼,给他丢了一个无知的大白眼,回道:“他么,早不知何时作古了,你想找他聊天么?”哎呀!这话也好象不对。这个时空里,他是作古了还是没出生,这倒是不知道了。
梁骁进来后什么地方不坐,偏要挨着她坐的软榻坐在她的侧边,说道:“你刚刚念的诗句我记住一句话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诗写得真好!我以为是林波你自己写的呢。原来还有一个女子叫卓文君,会写这么好的诗。那司马相如真是不知好歹,还纳什么妾?该死!”
柳林波屁股挪开一些,冷哼一声道:“比不上司马相如的人大有人在呢。”此刻,她屁股挪过一点,他问道:“怎么了?睡一起都睡了,坐一起会让你怀孕么?”站在一旁的小翠掩着嘴憋笑,赶忙退了出去,随手关好了门。她瞪了他一眼,他便得寸进尺地伸手揽过她的小蛮腰,在她的耳边用他那魅力四射的声音说道:“放心!你不同意我是不会做什么的”正在这时,府里的管家带着三个小太监捧着三个精美的珠宝首饰盒走进来道:“回禀主子,回禀王妃,皇后娘娘差人送来三盒珠宝首饰,是送给王妃的。”
送给她的?!柳林波眨了眨眼,犹自有些不敢相信。三个小太监手里捧着的首饰盒也太精致了吧?
梁骁见她迟迟在那发呆,没打算接过礼物的意思,以为她不喜欢,有点焦急,问道:“林波,你不喜欢么?怎地不接我母后送的礼?快打开看看啊。”所以女子不是都喜欢这个么?她这是什么表情?
柳林波瞄了瞄,瘪瘪嘴巴道:“你去打开第一个盒子看看先?”
“为何?母后指明是送你的,本王是个男人,要珠宝首饰有何用?”
柳林波瞧瞧他的腰带上,不是挂着有小饰品么?也不完全用不得嘛,浑身穿得挺妖娆的:“你说淑妃会不会动手脚”
梁骁心疼地瞧她一眼,不禁怨起这深宫的争斗来。只一面之见,可恶的淑妃就一再要害她,连母后送礼物也让林波不能相信。见她真坚持着不接,他只好接过其中一盒来,示意他们将其余的放在桌子上后就可以出去了。
管家临走不禁对王妃投了一个赞许的眼神。王妃果然英明。
梁骁把第一个盒子打开,放到柳林波的面前,说道:“爱妃瞧瞧,有没有喜欢的?有喜欢的我给你戴上。”
“哇噻!”柳林波挺直了背脊,不禁看直了眼。虽然她是不喜穿金戴银的,觉得俗不可耐。但是,皇后娘娘给她送了这么厚的礼,真是真心一片呢,以前就觉得皇后娘娘人很好,现在更是宠着她呢。
她可是个受不得别人待她太好的主啊!这会让她感动的。她一件件地拿起来,瞧着,当真是件件珍品啊!珍珠耳环,金钗银镯,和田玉坠……应有尽有。她忍不住地打开另外的两盒来,傻眼地说道:“母后我还真是……很不错!”这岂止是很不错?简直让她有些受若惊了哇。
“你喜欢么?”梁骁盯着她的小脸,目光中带着满满的溺爱。
“嗯,喜欢!我不喜欢戴太多的饰品,但我喜欢这种被人喜欢的感觉。这些东西你收着保管好吧!要不然,你就还给母后,就说我心领了。”她将它们都推到了他的面前。她有些不好意思啦!人家真当她是媳妇儿呢。还有,皇上还对梁骁说什么“希望老九的眼光没错,不会娶错媳妇儿。”
呃!他娶她,娶错了吗?当然啊!她心里还想着随时跑路的。
梁骁面色一滞,板起脸来说道:“这礼物是不能推的,我也不能代收。”
“为何?”
“因为,你要是不收,那就是抗诣!母后的懿诣跟父皇的圣诣差不多,没有人敢抗懿。”梁骁煞有介事地说着。
“有这么严重?”柳林波一呆,半信半疑。
“嗯。既然你一时挑选不出来,不如,我替你选吧!”他说着,打开一个盒子,一件件地挑选着,选来选去的,一件件都好象入不了他的眼界似的,说道,“也难怪你不喜欢,这些东西都没什么特别的。”
三个盒子都打开,他认真地挑选起来,最后挑了一支金色的头钗和两只和田玉佩。他将她的头按下来道:“乖!插上一支,不然,咱们母后会生气的。”
柳林波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不置可否,但也只得低头让他插上了一支金钗。然后,他又将一只玉佩要挂在她的脖子上道:“这个玉佩也是要戴的,是一对龙凤佩。你戴着这上面有一只凤凰的,我戴这有龙翔的,我们配成一对儿。这个应该是新婚礼物,咱们母后的心意你不能全推掉。”
柳林波真是无语了!她已入了局,一步一步地,成了局中人。
梁骁双臂圈着她,给她的脖子挂着玉坠。这种亲亲蜜蜜的姿态和他溺的态度太过明显,明显得就象她已被他所编织的一个热烈的美丽梦幻笼罩着了,如被金屋藏娇,又似金笼囚雀,小鸟儿的翅膀虽然在扑腾着,却又想飞没飞似的,成了圈。
他的气息好浓烈,连他的心跳声她都能听得见,她细如蚊呐似的声音问道:“你好了没有?戴一条红线玉坠子要这么久么?”她想推开他,手刚好按在他的胸膛上,那强烈的心跳就更加通过她的手掌传了过来。
“好了!”梁骁放开她,顺势就在她的脸蛋上轻轻香了一下。
柳林波这回真的用力一推,没想这一推之下,因为这是夏天,她穿着一件轻纱般的衣裙。这裙子的衣领开得很低很宽,差不多就只是围着香肩罢了。而她这一推之间,她的左肩膀上的衣裙竟然向下滑落了一截,登时便露出一段藕粉似的圆润胳膊。
这本来也没什么,梁骁的目光却刚刚好落在那如雪般玉白的肌肤上,立即便伸手要为她拉好衣裳,却突然之间,他的手僵在了半宫中,久久没有落下。柳林波脸上红通通地,自己立马拉上了,故作凶狠地娇叱道:“有什么好瞧的?再瞧就挖了你的眼珠子。”
咳咳,真的真的很不温柔。
梁骁还是象风中石化了一样,久久回不过神来。因为,刚刚瞧着她那粉藕似的玉臂上,一个念头闪电般掠过他的脑海——林波的手臂上没有守宫砂!
这守宫砂都是点在左臂上的,刚刚他看的就是林波的左臂,为何她左臂上没有守宫砂?他的眉头突然就蹙得死紧,象能荚死苍蝇一样。难道是点在右臂么?这个念头入了脑之后,梁骁有点闷闷不乐起来,心里象烧着了一把莫明其妙的火。为何她没有守宫砂?是被谁夺了么?这个念头更加让他浑身的热血就滚烫了起来,眸中有了一丝杀气。
“林波,你这衣裳的领口开得太宽了!换一件!”他突然把她拉起来,要把她拉回室内去换衣裳。
“哪里?这大热的天,难不成要穿成个粽子么?穿这样的衣裳,已经很热了。要是以往,我早就穿短裙短衫短裤什么的了。”才说完,便又觉得不妥,这里哪有闺女穿短衬衫短裙短裤的?
果然,梁骁愕然了一下,这才想起,她的思维一直和别人不一样呢。还是她如此的抗拒着他,是因为她心里老早有了意中人?这个想法又让他火滚起来。
还在想着什么,就被梁骁拉回了寝室之中,拉到衣柜前,打开衣柜。柳林波这才发现衣柜里的衣裳还真是多得华丽丽地,五彩纷呈!
“这么多衣裳?我的?”件件都象仙子穿的霞裳羽衣似的,不由得又让让惊叹了一会儿。
“当然是你的,全是刚刚做好的。”梁骁说着,将她此刻身上穿的衣裳腰间带子一拉,她的上衣就掉落了下来。
“喂!要换也由得我自己换!你出去啊!”柳林波瞧见自己的衣裳被他一拉之下,里面就只有粉红的肚兜儿了,不禁脸红耳赤。原本在现代,她是穿着游泳衣更少布料时都不会害臊的。可是,也不知道为何,对着面前的男人她就是越来越会脸红心跳,百般害臊了起来。
然,梁骁却在刚刚瞧见她的右手手臂也没有守宫砂时,象尊雕塑般,不会动了!为何?为何林波没有守宫砂?她她她……被谁欺负了去?这一下,九王爷的脸是一阵红一阵青一阵黑的,象变色龙一样,额上的青筋都暴突了起来,立即就要想着将谁抄家灭族了。柳林波见他还在那里象尊大佛一样,说道:“你不出去,我就不换了。”
梁骁却突然冲上前,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声音激动而有着一丝无比的难过道:“林波,别怕!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
柳林波用力地挣扎着,却挣不开他的桎梏,还以为他要对她做些什么,但又不象。他只是抱着她,满怀怜惜之意。他的怀抱象一团火一样,既让她有着一丝留恋又让她有些不安。
柳林波突然用力地娇吼道:“你这人疯什么啊?哪有人能欺负我?要说欺负我,就只有你这个混蛋了!你在耍流,氓啊!”
梁骁却突然地放开她一些,捧起她的脸,目光潋滟着一种火热和怜惜混杂着的炙热说道:“林波,别怕!就算你手臂上没有了守宫砂,我也不会嫌弃你的,嗯?”
柳林波的眼睛睁得越来越大,睁得象个铜铃一般,呃了半晌,终于明白这家伙是什么意思时,不禁真的要翻白眼了!他这是什么?以为她没有守宫砂是被人欺负过,有心灵上的创伤么?天啊!她原本就没有那什么该死的守宫砂好不好?但是,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少女啊!亏这邪恶的家伙专门想着那种事儿!
她一把拔开他的手,没好气道:“梁骁!”
她说着,转身去衣柜里拿了一件她喜欢的衣裳出来。谁知,梁骁却在背后又一把抱着了她的腰道:“林波,我是真的不介意。不然,我证明给你看,好不好?”
“你说什么?谁要你证明了?放开!别动不动就抱着我!”她挣扎着,为他的伟大嗤之以鼻道,“你要是敢再不放开的话我就……”
“林波,别怕我!”
“混蛋!谁怕你了?”
梁骁放开了她,双目之中仍然都是怜惜之情。
柳林波迅速地披上了一件衣裳,匆匆地就打了一个结,当着梁骁的面,她也没觉怎么样了,这家伙真是能让人跳楼的。她抚额,一头香汗淋淋,觉得生活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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