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管事也连连点头,“确实如此,用针刺眼珠子,若是眼花哪能做得。”
孙大夫又岂是这般容易打发的,指着身边的小徒弟,“我眼神不好做不得,那就由我徒儿代替吧。”
管事这时也黑了脸,这偷技之心竟是这般赤=裸,也不怕在这行里被人唾弃。又看到赵清河一脸嫩像,顿时明白过来。
赵清河虽然身后有大靠山,却一直低调行事,除了他无人得知他背后到底站的是谁。这孙大夫只怕将这赵清河看做是初出茅庐、有些技艺的普通,所以才敢这般明目张胆的打人绝技的主意。
孙大夫想得明白,便是开口道:“既然如此,赵大夫不如就展露一手,省得有些人说我们弄虚作假。只是现在没有病马,赵大夫不是与常四爷交好,不如去问问常家军的军马里可否有这样的病马。”
孙大夫原本洋洋得意的脸顿时僵住了,若只说常四爷他兴许不会多想,可提到常家军的军马孙大夫可就不得不重视起来。
“管事,你说什么常家军?可是那定国公的常家军。”
管事挑高下巴,“这大佑还有第二支常家军不成?赵大夫是常四爷亲用,寻几匹军马治治并不困难。”
孙大夫哪里不明白话中之意,虽说常家军并非在这新湖县,可定国公可是这新湖县出来的。传闻常四爷也逃婚至此,这管事也不敢用这个胡说,只怕确有其事。没想到赵清河年纪轻轻,竟是搭上了这层关系,怪不得方才说话有恃无恐。
孙大夫的态度立马发生了变化,脸上带着讨好的笑,“不过说说而已,我这小徒难能学此神技。赵大夫医术高明,就连常四爷也这般青睐,上头之人哪还有不信之理。”
赵清河表情依然淡淡的,他并不意外管事这时候会搬出常四爷,也不反感。原本就是要靠他这棵大树一展才华拼出个前程,哪会因为两人有了关系,就完全将这棵大树砍去。不管前世今生,这靠山都是顶顶重要的。
孙大夫见这新湖县水深,也不敢再起其他心思,当日便打道回府。病马监上下顿时一片欢呼,这几天这孙大夫没事就在病马监里晃悠,看什么都要教训两句,实在令人烦不胜烦。
到了晚上赵清河将这孙大夫之事告诉给常廷昭,倒不是刻意告状或者别的什么,只是两人平时聊天都喜欢将这一天做的事互相交流一番。
常廷昭听罢笑了起来,“早知道就提醒你,先让他得意去。”
赵清河不解,“为何?”
常廷昭眨巴眼,“我媳妇儿有此神技,我这做丈夫的哪有不上报的道理?”
赵清河听这媳妇儿顿时红了脸,昨日两人正在操练常廷昭突然说出这话,他一个不留神竟然就给身寸了,现在听起来说不出的别扭。
赵清河脸撇过一边掩饰自己的尴尬,顿了顿才道:“这事也用得着你插手?”
常廷昭脸色变得沉重,“从前就不少军马因此给弄废了,千里良驹因为这一小小虫子而不能再奔驰,着实令人惋惜。我们大佑寻马不易,疗马之术也一直不及他国,每年损失可谓惨重。你有此技乃我大佑之大幸,是该表彰。若那孙大夫敢抢功,呵呵。”
常廷昭未再继续言语,大家心知肚明。
大佑学一直落于他国,一个小小的混睛虫病就无可奈何,于农业、骑兵建设都十分不利。因此如今鼓励发展,十分珍惜真有才之人,若因为小人而被埋没,上头可不会这般轻易饶过。
赵清河这时也不忍扼腕,“早知道就不逞一时之快了,孙大夫这种害群之马越多,只会让大佑医术停滞不前。”
常廷昭笑道:“无妨,这事既然被我知晓,还有他的好?”
赵清河这才放下心来,嘴角微微勾起,有个大靠山就是好,看不顺眼的祸害都能收拾掉,而不像前世只能做个键盘英雄。
常廷昭又道:“我将你治马之事上报,到时候你要考入太仆寺也容易些。”
两人约定好,常廷昭不直接出面给赵清河铺路。上京城之后赵清河需要靠自己的能力考入太仆寺当,若是不成,常廷昭也不会出手。至多是不让考场有徇私舞弊之事发生,赵清河想要进入太仆寺必须要通过自己的能力。
赵清河想要与常廷昭并肩,这是第一步。
太仆寺的博士也有品级,从前不是没有医术高明而后成为在太仆寺中担任官员先例。赵清河不想当官,但是挣个品级还是很有必要的,未来婚姻生活的利益也能保证一二。
赵清河一想到一个月后要启程上京,不由有些惆怅起来。
“怎么,舍不得?”
赵清河摇摇头,他毕竟不是真的本土人,对于这个地方以及赵老汉老两口没有特别的留恋。不过是因为占了原身的身子,所以才肩负起身上的责任而已。
“我这般一走,就无法教授侯哥儿他们医术了。每次做老师还没教什么就撤了,着实觉得心里不舒坦。”赵清河叹道,之前教肖华他们认字如此,现在教侯哥儿手术又是如此。
常廷昭想了想道:“不如让他们一同进京考试如何?他们现在想成为正式是不行,但是考入做个学生应是没问题。这新湖县的大夫医术并不高明,仅仅局限于此很难精进。”
赵清河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主意好,只是他们是否乐意?”
常廷昭用手指弹了弹他的额头,“明日过去问问不就成了,若他们愿意,我可以让人去通融通融,只是学生并不要紧。”
赵清河摸着微微刺痛的额头心底激动,他这次进京还真是没底,人生地不熟的。可若是有人一起作伴那就不同了。
“解决了你的事,现在该轮到我了吧?”常廷昭不知不觉走到赵清河身后,搂住他的腰,在他耳边磨蹭。
赵清河顿时菊花一紧,哭丧着脸,“连续做了三日,你还不够。”
“不够,永远不够。”常廷昭将赵清河一把抱起,一同来到床上。
床幔落下却掩不住春=光外=泄。没多久里边就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低喘声,床幔晃动彰显着其中激烈。一只白皙的胳膊伸了出来,令一大掌覆盖上去,十指相扣不离不弃。
赵清河一大早醒来,常廷昭已经不在身边,早已去晨练了。做大将军也不容易,每日的操练强度大得吓人,这般才有可能在战场上捡回一条命。
青黛领着两个小丫鬟捧着洗漱用的东西进入,这世东西十分齐全,牙粉、牙刷皆有,他用的还是象牙制作的牙刷柄,可谓奢华至极。
赵清河洗漱完毕才发现青黛眼睛红红的,还微微发肿,想必是刚哭过。这丫头虽然对他心思复杂,可做事却从不含糊,因此对她还颇有好感。不由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怎的这副模样。”
青黛想了想,咬了咬牙扑通跪在赵清河面前,“求公子救命。”
“这是干什么,快点起来。”赵清河见青黛并无动作,不由微怒道:“莫要以为这般求我我就能没有原则的答应,你起或者不起,于我最后的决定都无关联。”
青黛知晓赵清河的脾气,这人说得好听是不按理出牌,说得不好听就是十分无赖,寻常道理在他这可是走不通,便是不敢再跪。
赵清河见她起身,面色才缓和,“说吧,什么事?”
原来,青黛的爹娘是这庄上的管事,老太太最是喜欢吃这新湖县出的鱼,因此庄上养了不少。每年都费尽心思寻法子往这京城上运,或是做成鱼干。因此庄上养的鱼可是不少,以保证哪怕运上京时死一大半也能让老太太品尝到。
而前段时间,这养鱼场发生了个怪事,鱼苗成群集队围绕池边狂游,那场面叫个壮观,状若万马奔腾。也不知谁起了心思,便是怂恿青黛爹娘将此事上报,说这是大吉兆,龙王显灵。
正巧今年为老太太六十六岁大寿,呈现六六大顺之意,若是呈报上去老太太必会喜得重赏。青黛的爹娘一时被蒙了眼,快马加鞭将这吉兆上报给老太太,原本想着今后必是富贵荣华,哪晓得才没几天,那些鱼苗竟是接连死去。
若平时最多受些罚,可现在可是要命了。说是吉兆,结果竟是鱼苗大量死去,这可是大大的凶兆,他们还这般呈了上去,可不是诅咒老太太早死?莫说老太太,国公爷必是不会饶了他们。
青黛越说越发伤心害怕,他们家在这新湖县自在享福惯了,哪晓得因为一时贪功竟是大祸临头。到时候不仅她爹娘,就连她也会落不得好。若是被发卖到窑子,她这辈子可就完了。而且家中还有幼弟幼妹,可不能都这般被毁掉。
“公子,求求您帮我们去与爷求情,求求您救救我们,我们全家这辈子必是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爷这般宠爱您,一定不会拒绝的。”青黛哭得眼泪汪汪好不凄惨,又噗通跪下去重重磕头,没一会额头上冒出了血珠。
赵清河皱了皱眉,严厉道:“这事我不会帮你向爷求情,你就是磕死在这也没用。”
青黛怔了怔,没想到赵清河竟然这般决绝,顿时心如死灰。她原本就不抱什么希望,平日她与赵清河并不亲近,此时如何会冒着这大险帮她这忙。
赵清河又道:“这事莫说我管不得,爷更是管不得。你但凡为爷想一二,也不会开口求这个。”
来自农村的赵清河最是清楚迷信的力量,哪怕是前世遇上这种类似凶兆,大多数人心里都会膈应,深怕这是什么不祥的兆头。
常廷昭原本在家中就地位尴尬,若真的依他们去求情,到时候不知道会被做成什么文章。
青黛愣了愣,嘴唇微微启开又最终合上,无法为自己辩解。
他们都是冯侧夫人的人,平日以冯侧夫人为尊,就是这兆头原本也是要以冯侧夫人名头上报。呈报时以冯侧夫人贤良淑德,才会有此吉兆。哪晓得冯侧夫人原本还乐得直夸他们能干,毫不犹豫将功劳抢去,可遇到了事立马翻脸不认人。
青黛久久才喃喃开口,“是奴婢轻狂了。”
赵清河见她逼到这地步也未疯狂说些难听的话,倒也算难得。平日青黛虽是看不惯他,却也从未冷言冷语,还制止其他人作怪,才让他在这别院过得更加舒心,这个情他一直记着。
“我虽不会帮你求爷,但是我却可以到庄上瞧瞧这鱼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兴许能救治也不一定。”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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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文中提到太仆寺的部分都为我胡诌,全是当架空,请勿考据。
pps:这两天会比较忙,要出去外地一趟,更新时间不定,我会尽量保持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