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莲微微偏头,散落在她曲线初现的背上那水银一般柔亮的细腻长发也随之微微摆动。
她一点点的,僵硬而机械的坐起身,银白的秀发水流般自肩头洒落,发梢散散的团在床上,散漫的在在洁白的床单上流过。她目光呆呆的看着地面灰白的石板,像是玩偶一样一动不动的。
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原来现在已经天黑了。
与父亲吵了一天了呀。
她想着。
会不会...被父亲讨厌了呢...这件事不能怪父亲的呀。
她揉揉酸涩的眼睛,却揉的手上一片湿润。
诶?怎么了呢?
她看着手上晶莹的水珠,似乎没有明白过来这是什么。
好一会后,她一声轻笑。
现在的自己,好软弱。
白色的长靴轻踩石板,后足的鞋跟在坚硬的石面上扣出清脆的声响。轻巧的迈着步子,随着清脆的脚步声,她走到窗边,看着夜幕下,那被大雪覆盖的小城。
呼!!!
猛烈的飓风毫无预兆的的吹入小小的房间,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霜雪拂过悠长的白发,晶莹似雪的头发在那一刹那迎风飘起。寒风中的雪发细碎分明,细密的被寒风扬起。不知为何,明明没有星光,也没有灯火,但是在纯白的雪花中,这银白的头发竟似泛起了柔和的微光,在根根细密的发丝间承传流转,在那一瞬间,飘扬的白发竟似月光一般,辉光动人。
长靴踩在窗沿,用力瞪开,小小的身体张开双手,就像是要拥抱寒风一般,纵身投入风中。
她灵巧的矮身,化去了下坠的力量,裹紧了身上白色的斗篷,随手摘下路上一把燃烧的火把,向那依稀还有零星灯火的屋群走去。
这里很简单。一路上,这里没有任何美丽的雕塑,没有任何考究的花圃,更加没有装饰性的其他什么东西。
这就是简简单单的一条路,上边铺着并不紧凑的石板,石板缝中还能看见泥泞的泥土与缝隙中夹杂的雪迹。
这里的雪可真狂暴,看着一点也不像是雪,反而像是死士们射出的箭矢,而这样的箭矢简直就像是河流一样倾斜在自己的身上。在这样的风雪中,她履步为艰。
她没法想象,平时在这样严苛的环境中,在这种堪比基地暴雪的环境下,第十训练营的骑士们到底是怎么生活的。这可比她已知的任何一处训练营的环境还要苛刻。
卡莲用力的裹紧了身上厚厚的斗篷,将自己包的紧紧的,艰难的向前走着。
手中的火把再这样极端的天气中依旧坚毅的燃烧着,丝毫没有熄灭的征兆。在这样的犹如亡灵迎面哭嚎的暴风下,它反而燃烧的更加旺盛,就像这样的风没有给它丝毫的压力,反而助长了它的火势一般愈加剧烈的燃烧着,或者说喷发着。
修...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接受训练的吗?
她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拉低了一些头上的兜帽,以免让刺骨的寒风钻入斗篷的缝隙中。
她一点点的走出办公楼,走过不算长也不短的小径,摸索着走过了早已看不见的,算是唯一的装饰的一小片早已干枯的没有一片叶子的枯树绿化区,走到了一片片小石屋子群中。
有着这些小屋子帮忙遮挡一下,那风也终于是没有那么可怕了。只是每每穿过小屋间的缝隙的时候,卡莲总会有一种不想穿过这种小径的感觉——因为那意味着有一瞬间又要被那种森寒刺骨又剧烈无比的寒风近乎无孔不入的侵袭。
但是她咬咬牙,又坚持着一直往前走。但是他却体验到了那种来自整个宿舍群的恶意,让这样的小巷就像是无穷无尽一样,穿越了一个还有下一个在等待着她。她又像是感受到了整个冬季的恶意,因为这样的寒风在不知不觉间在侵蚀着,削弱着她的意志,让她开始变得不想走,不愿走,最后变成害怕再走出小巷的懦弱的样子。
还真是同流合污啊。
想到了这里,卡莲忍不住一声嗤笑。
如果修都在这里好好的训练了那么长的时间,那自己在这里的这一小会儿,又算什么呢?
卡莲的指尖扫过宿舍小屋的石墙,刮落了一小撮雪粉。
这里是新兵的宿舍楼群。石屋整齐划一的排列着,组成了规整的矩形的阵列,寒风就在石屋间的过道间肆虐着。每经过一个过道就会被无孔不入的刺骨寒风狠狠地冲刷一次。对于畏寒的人来说,每经过一道巷口都是一次严峻的考验。
如果说,是毫无遮挡的正面面对这样的暴风,没有任何一名骑士会畏缩,但是一旦有了一点点可以阻挡的地方了,让他们感受到了温暖了...
他们就会开始畏惧了。
卡莲揭开了身上厚厚的斗篷,露出了斗篷下纯白的,烫有金色华贵纹络的大衣,正面的走向了下一个巷口的风暴。
如果这就是修经历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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