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轻轻地拢着男孩,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这样看去,能很清晰的看见他的脸上有一小片的擦伤,几滴血液就这么干涸在脸上。是被那一记未出鞘的长刀击飞后摔出来的,而伤口还在隐隐的渗血。
樱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拿过桌子上的酒瓶,将清澈的酒液一点点的倒在伤口上。她看见男孩的脸颊隐隐的在抽搐。
这样是很疼的。樱知道那样的痛处,曾经她受了伤,神主也是这么帮她清洗伤口的。她疼得哭的稀里哗啦的。
但是...就是这样的疼痛,他还是没有醒过来啊。
那一下,到底被打了多重啊...
她一点点的帮他清理着伤口,小心翼翼的就像是在帮稻荷神神像除尘一样,一点点擦拭血迹,任由那污浊的血和酒染在衣服上。
老村长颤巍巍的坐在草席上。
本就迟暮的老人仿佛再次衰老了数十年的时光。
虎彻拉紧了绑在俘虏手上的绳子,低着头回到老父亲身边坐下。他短时间找不到好的绳子,于是就用衣绳带捆了俘虏的双手。
“父亲,振作一点。”他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老父亲,只好这么说着。
“虎彻,我知道的。”村长说道“在一开始我就做好了留不住他的打算的。”
“那父亲你为什么...”
“可是付出的努力却没有获得回报,总会有些难过的。”老村长摇摇头“家里也不富裕,摆这么大的酒席已经很吃力了...结果不但一无所获,反而好像还招来了灾祸...”
虎彻的心里也不好过。那可是忍者!最神秘可怕的忍者!和这些人扯上关系的人,全部都是小小八重村无法想象的大人物!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不知道神明大人是怎么想的呀!
“他受神明的指引来到此处,保护了你。我想着能不能将他留下,或者我猜神明想要留下他。但是我猜错了。”
老村长强打起精神,但是那股颓然的气息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尽管早有心里准备,但是这样的拒绝方式...实在是接受不了啊...是啊。那么幼小的年纪,却能战胜大猪山神。那么重的伤势,谁都要在床上躺好几个月的,但是却十多天的时间就差不多好了。这次看起来好像是败在这里,但是又马上有人在救他...不显山不漏水的神主也就罢了,那个神秘的鬼武者竟然是那些忍者的目标。被神明眷顾至此,却不能留在八重村...也是...这样的人,又哪里是我们能留住的呢。被神明所眷顾,也必然背负相应的使命。我原本希望他的使命是守护八重村,但是...事实看来不是啊。”
老村长叹了口气。
“父亲,那...他的使命是什么呢?”虎彻低声说着。
“不知道。”村长叹了口气“但是...神绝不是要他留在此处。我费尽周折用了那么大的阵仗来招待他,本以为可以让他留下的,但是...修没有拒绝我,却有人替他拒绝了我们。我们又怎么能违背天意呢?”村长说道。
“让他离开吧,离开村子...不要再回来了。”
虎彻眼瞳微微颤动。他稍稍抬起头看着父亲。
等等...这是要将他赶走的意思吗?
“父亲,这....”
“他留下来是违背神的意志,那会给我们的村子带来灾祸!”村长看着虎彻,虎彻不由自主的又低下头。“你不懂的,虎彻。神的意志不要违抗...”老村长的眼睛骤然睁大,死死地盯着虎彻的身后。他大张着嘴巴想要说什么,但是那忽如其来的惊吓,居然让他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似乎听到什么动静,虎彻也抬起头,看见老人背后,银发的男孩在樱的搀扶下慢慢的站起身。
“啊,修你醒了啊...”虎彻想到刚才的谈话,强打起笑脸。但是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看的方向和父亲看的不一样。
“虎彻快躲开!”老村长的声音终于是哀嚎出来。这一刻,他就像是被抓住了脖子的鹅在绝望的尖啸。
虎彻下意识的向一边扑倒,但是腰间依然传来一阵冰冷的触感,随后就是骤然爆发的剧痛,伴随着的是一阵快速扩散的麻痹。
“虎彻!!!!!”
喷洒的鲜血染红了虎彻半边的衣衫,急速扩散的麻痹感让他几乎要感受不到那半边的身子。
他用力的捂住腰间的伤口,但是很快他的手也渐渐地失去了感觉。没有了手的阻挡,血液就像倾倒的酒瓶一样缓缓渗出。
“虎彻!虎彻!!虎彻!!!”老村长颤抖的手紧紧地抓着破碎的衣块紧紧地捂住伤口“坚持住虎彻,不要动,不要动,坚持住!父亲帮你止血,很快能止住的,不会有事的...”
虎彻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却始终说不出声音。
那个本该已经被他绑好的忍者此刻眼神凌然的站在他们身后,单手持一柄长达半只手臂、细如长针的小刺。他高举着细剑,笔直刺下。
被掀翻的桌子带着满桌的菜肴狠狠地甩在他的身上,尽管忍者迅速跳开,他的头顶还是粘了两块生鱼片。
修眼神混乱的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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