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还真是长进了。”孝贤笑着听了,和和敬说一些永琪的笑话,看着心情好了许多。和敬放下心来,这才回去自己的房间休息一下。
孝贤看着和敬走了,原来温柔笑着的脸渐渐淡了下来。自从永琪离开长春宫,她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太后和乾隆的态度变化。太后和她的关系好就是从永琪开始的,现在永琪不在,她问候她的所有话题都围着她的肚子打转,没事就没话可说了。以前永琪在,婆媳总有聊不完的话,说不完的唠叨。这些日子几年没过,孝贤都有些忘记了。
太后的态度不算什么,孝贤相信等自己的孩子出世就会改善了。她惊讶的是乾隆的态度改变!她已经不太记得乾隆的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仿佛突然间,她发现乾隆对她,从原来的温情变得客套,从原来的互信互重到现在的相敬如宾。
乾隆没有说过对她有什么不满,只是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她怎么会不发现这个男人和以前不一样了?这个改变是不是从永琪离开时开始的,她已经分不清了,似乎是,又似乎是更早。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找不出发生这样改变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宫里有了新人?不,这两年并不是大选小选的年份,而且连之前以为乾隆会喜欢的魏氏也只承恩了一次后就一直沉寂。那么,是娴妃?不,乾隆到现在对娴妃也仍然是不冷不热。娴妃是典型的满州姑奶奶,那个脾气不可能对乾隆的胃口。
剩下唯一的理由,就是慧妃!不,现在应该叫慧贵妃!
高氏,这个快死的女人,在乾隆的心中,占着举足轻重的位置。爱新觉罗家个个都是情种,似乎乾隆的情就种在了慧妃的身上了。孝贤见过他与高氏相处的样子,那温温细语,暖暖体贴,浓浓爱意,那是宫时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感受过的。
她是恨着高氏的,明明自己才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却不得不容忍一个让自己如此恶心的女人在世并站到几乎和她平等的位置上。所以,她怎么可能容忍她更加得宠,怎么能容忍她生下子嗣,怎么能容忍!
她也惊恐过自己的手段的狠辣,但是,她的身不由己又有谁能了解!皇上?哼,皇上从来都以为他的后宫是一片安静安称和平和睦的,他完全忘记了后宫向来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深谷。这里的女人要想生存下来,哪一个是单纯和纯洁的?他对那些肮脏的东西视而不见,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真是可笑!
可是,皇上可以不在意,但她不行!她身为皇后,除了皇世的颜面外,更是一定要维持这个称号的崇高地位!她,是天生的凤命,一个小小的汉妃怎么能和她比肩!她敢有这样的想法,她就让这个女人知道她的想法有多么可笑!
可是,终于,在这个女人最后的报复中,皇上和她越走越远。
虽然这样,但是孝贤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因为慧妃几乎是疯了一样的报复她!可怕的是,宫里其他的主子们竟然对此事视而不见!
孝贤感觉很累,光是今天,她就打了三个奴才。长春宫里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做事,生怕她因为孕期性格不定而被打。其实她心里清楚的很,什么人能打,什么人不能打,在她的心里都有本清楚的账。
但是,在这种时候,孝贤就格外的怀念永琪。永琪作为乾隆和太后都喜欢的孩子,有他在的地方都是有暗卫保护的,什么脏的毒的东西不可能靠近永琪。永琪的周围就像是有一团保护层,在里面就是非常安全的!
这也是因为宫里包括自己在内的三大巨头都发过话,不许对永琪出手。这些年,因为永琪被赶被打被杀的人还少吗。孝贤虽然拿永琪当棋子和盾牌,但是她确实是喜欢这个孩子的。可是现在永琪被带走,她除了内心的难受外,更加担心的是自己的安危。可是现在想把永琪带回来是不可能的。如果让永琪归娴妃养的旨意是乾隆发出来的,孝贤是有一半的把握的,但是如果是太后的,那么孝贤是根本没有把握的!
孝贤有些烦躁的翻了一个身,突然感觉下身一热,有什么东西顺着腿中间就留了出来,孝贤吓得尖声大叫:“来人!快来人!”
所有在周围的太监宫女都冲了进来,来得最快的是孝贤的翠珠,她一跑到孝贤身边,见她抱着肚子脸色惨白,吓了一跳,立刻就冲着后面的太监大叫:“去叫太医!快!”
翠珠去孝贤的时候,看到那明黄色的榻上隐约的红色血迹,脸色大变,看向孝贤,孝贤面无死灰:“快!快!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腹部突然的重坠和疼痛让孝贤发出痛苦的惨叫,翠珠一看不好,脸色难看地回头看着一个太监吩咐:“去叫稳婆来!”
那太监吓了一跳,但仍马上转身跑了出去。
乾隆第一个得到了消息,立刻从乾清宫赶了过来,因为不能进入而在外面等候。太后是第二个赶过来的,她虽然不怎么喜欢孝贤,但对爱新觉罗家孩子的重视是不容罢疑的。她来了后,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得里面孝贤一声响彻云宵的惨叫,吓了两人一大跳。也不顾着说话问安了,一起死死地盯着那紧闭的房门。
过了一会,隐婆手脚发软,身上手上带着血地走出来跪趴地上:“奴婢该死,皇后娘娘……小产了。”
乾隆惊得身子一晃,他定下神来,狠狠地一甩袖子,转身大步离开!
太后冷冷地看了眼那个稳婆,吩咐道:“给皇后送一些补品来,太医呢?”
太医更加害怕的小心走了出来,太后坐在椅子上,甩手将周围不怎么信任的人赶远一点,然后问:“这是怎么回事?”
太医看了看左右,才小声地说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奴才查过,娘娘躺的那块垫子上,被人下了红花的药水。”
太后眯着眼睛,过了一会说:“该怎么做,不用哀家教了吧?”
“是,奴才刚刚什么没说。”太医立刻跪下磕头。太后点了点头,正要将人赶走,那太后跪在下面小心地看了太后一眼,太后奇怪地问:“怎么了?”
太医似乎是挣扎了很久,这才说道:“皇后娘娘,以后再想怀孕,可是不容易了。”
太后身子一震!恶狠狠地咬牙说:“哀家知道了,你退下。”
“是。”
太后的头看向储秀宫的方向,恨恨地说:“该死的女人!你害孝贤,哀家睁只眼闭只眼!可你竟然敢破坏爱新觉罗家的血脉!哀家绝对饶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