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上刑了再说。于是,三寸长的钢针狠狠地刺进了小燕子的指甲里面。十指连心,小燕子控制不住的惨叫了起来,自从来到京城,跟着柳青柳红,再到进宫后来跟着永瑜,除了那次害令嫔流产而被打,她就没这么疼过!
行刑的人非常有分寸,每次等小燕子惨叫够了,手指头也没有更多痛觉后,就再刺另一根手指头。十个指头全部扎完,小燕子已经晕死过去又痛醒过来好几回了。
和琳示意了一下,负责行刑的人换了一个道具,那是一个铁锤子,看起来很普通的东西,但是在这里,即使再普通,也有办法让人死去活来。
和琳看了一眼弘昼,弘昼刚刚听得非常尽兴,只觉得终于解气了一些,心情很好,宽大地点了下头。于是和琳走到小燕子身边,伸手挑了挑那些针,痛得小燕子又是一阵颤抖。
“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燕子……”小燕子很清楚,现在不是倔强的时候,她怕死,怕痛,被问问题总比上刑要好,所以她会乖乖配合和琳的。
“小燕子?小燕子是你本名?”
“不……不知道,我是孤儿。”小燕子摇头,看到和琳又准备碰她的手,哭叫着:“我真的不知道!”
和琳放下手,点头:“好吧,无所谓了。小燕子是吧?现在,我们开始问你问题,如果你答得不好,我就让他……”指着那个手拿锤子的狱卒,“砸碎你一根骨头。人身上有两百多个骨头,但我不会问那么多问题的,你放心。”
小燕子看着那个锤子吓得全身发抖,用力地点着头,乞求地看着和琳。
和琳看向弘昼,弘昼咳嗽一声站起来,走前几步来到小燕子面前问:“三天前黑衣蒙面去行刺含香的人中,有你吧?”
小燕子害怕地点头,又摇头,和琳抬起手正要示意,小燕子立刻大叫:“我去了!但是我们不是行刺,是蒙丹,蒙丹想见见含香,所以……”
和琳一摆手,那锤子狠狠落下,砸在了小燕子的小脚趾头上!
小燕子大声地惨叫了起来,和琳哼了一声:“宫中贵人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当皇宫是什么地方?”
弘昼摸了摸胡子,问:“你的意思是,你们去只是想见见和贵人?”
小燕子痛得全身僵直,只能轻轻地点头。
“蒙丹是什么人?”
“他是含香的青梅竹马,他说他和含香非常相爱,甚至还私下订了婚约的。”
弘昼挑了挑眉,哼了一声,又问:“上次在皇上寿宴上装成萨满法师的人中有蒙丹吧?”
“有。”
“还有谁?”
小燕子顿了一下,其实只是疼得暂时说不出话而已。但那锤子就立刻狠狠地砸到了另一边的脚趾头上!小燕子惨叫一声,和琳冷冷地问:“王爷问话没听到吗?”
“还有……”小燕子有气无力地抽泣着说了:“萧剑,柳青柳红,还有……还有……尔康。”
“他们那次进宫,也是为了见和贵人一面?”
“是。”
和琳看向弘昼,弘昼立刻追问:“那个萧剑是谁?”
“他是……尔康的朋友。”
“福尔康?他们怎么认识的?”
“在酒楼……萧剑吟诗,所以……认识的。”
“没有查过底细?”
“什么是……底细?”小燕子非常害怕,这个问题她真的答不出来。
弘昼翻了一个白眼,说:“福尔康有没有去调查过这个人的来历?他以前是做什么的?”
“没有,不知道。”小燕子恐惧地摇头,福尔康只是因为萧剑的诗做得好,非常潇洒才结交的,然后介绍给了永瑜而已。
弘昼哼了一声:“果然是个没脑子的奴才。”
正要继续问,突然那个负责行刑的狱卒突然站了起来走到和琳身边轻声说了什么。和琳愣了一下,看了看小燕子,走到弘昼身边:“王爷,这女人怀孕了。”
弘昼狠狠瞪着小燕子的肚子,果然,可以看出这个并不丰满的女人肚子有些些凸出来,而且,她穿着的绿色裤子上,隐隐有些血迹。瞳仁猛地一缩,怀孕的女人在大清是暂不论罪的!更不能上刑,不过,这里可是他说了算的!
于是,弘昼一摆头,那狱卒点头,走过去,高高轮起锤子,在小燕子的肚子上狠狠就是一下。
“啊————!”长长的凄厉惨叫让和琳都忍不住皱起了眉,这女人受刑到现在,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力量吼这么大的声音,看来还能坚持一会。
冷汗沾湿了小燕子的头发和衣服,因为忍不住握拳而让插着针的手血肉模糊。可以看见小燕子的裤子里不断有鲜血流出来,将下半身都染成了黑色。流了这么多的血,让和琳有些些担心,该不会就这么流血流死了吧?
弘昼想了想,对那狱卒说:“去找一个产婆来。”
那狱卒点头走了出去,弘昼坐回椅子上,和琳凑过去:“王爷,这女人,永琪的意思不是最好别弄死嘛?”
“当然不弄死,弄死了还玩个屁啊。”弘昼挑着自己的指甲,弹走一些不存在的灰尘,对和琳说:“就因为不能死,爷才让产婆来看啊。”
和琳看着脑袋低垂又一次晕死过去的小燕子,耸耸肩拖了条凳子过来坐下,和弘昼讨论着周围那些乱七八糟的刑具的用处。
没有多久,一个老婆子在狱卒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弘昼指着小燕子:“带到小房间去,检查一下孩子流干净了没,不要让人死了。”
那老婆子似乎是经常做这事,很平静地应了一声,于是两个狱卒过来将小燕子解下来捆好送到了另一个小房间里。那老婆子跟了进去,洗干净手解下小燕子的裤子,被里面一大片的血肉惊得眉头一皱,叹息一声,解开自己带来的包裹。
不久,老婆子出来说:“孩子流干净了。”
“嗯,人醒了吗?”
“还没醒。”
“架回去铐起来。”
看着从头到尾没有醒过的小燕子,弘昼摸着胡子想想问和琳:“咱们这算不算是为令嫔报了一大仇了?”
和琳坏笑,点头:“当然算了,王爷您真仁慈。”
弘昼洋洋得意地摇头晃脑:“那是当然的。”
和琳示意下,狱卒拿了一个勺子从一个火炉子上的大盆里舀了一大瓢开水,直接泼到小燕子的身上,小燕子一声尖叫醒了过来,效果显著。和琳点头,就是嘛,用什么冰水啊,这个季节冰多珍贵啊,直接用开水多好。
小燕子瑟缩恐惧地看着弘昼和和琳,颤抖着双唇一句话也不敢说。
弘昼缩了缩脚,不让自己漂亮的新靴子沾到被水冲下来的血水上,继续问:“那个萧剑住在哪里?”
小燕子张了张唇,最终还只是摇了摇头。和琳一皱眉,于是,锤子再次砸到小燕子的小腿骨上,只听啪嚓一声,可以想见,什么东西断了。小燕子翻起了白眼,几乎立刻死过去,狱卒在她伤处再轻轻一敲,立刻让小燕子醒了过来!
弘昼满意极了,赞赏地看了那狱卒一眼,对小燕子说:“不要想着谁来救你,你乖乖听话,爷会让你话下去,否则,我把你扔给医研局的那帮人,他们能把你活活的剖开来,取出你的心肝脾肺肾拿药水泡着,再活活支解了你。爷至少还能让你活着不是?乖乖听话,啊?”
小燕子用力地点头,声音嘶哑地说:“我不知道他住哪里。”
“他不住贝子府?”
“不住的。”
“那你们怎么联络他?”
“他每天会来贝子……贝子府。”吞了下口水尽可能的滋润一下尖叫得火辣辣疼痛的喉咙,小燕子喘息着轻声说道:“永瑜有给他腰牌,他随时可以来。”
“也就是说,你们没办法主动找他?”
小燕子点点头,再闭上眼睛搭着脑袋。
弘昼郁闷啊,这女人本身就是个白痴了,还以为长时间和萧剑呆在一起至少知道什么,可连人家住哪里都不晓得,知道的事可能还没有自己多,真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