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脾气,问的更细了。
此时卫昶也后悔啊,昨晚要是直接通知了家附近蛰伏的皇城司察子自己今天也用不着跑这一趟,受这份闲气,不过这也让他越来越理解当初包公裁撤牌司多么明智。
就在门吏还在思考接下来该问什么无聊问题的时候,段成义带着人手浩浩荡荡的从大门出来了,段成义见到卫昶在门前很是惊讶,问起为何而来,卫昶老老实实将东方浩的话转述了一遍,顺便将在此与门吏交谈许久连祖坟都说了一遍的事尽量轻描淡写的讲述出来。一旁的察子听到卫昶告门吏的状,都点头称是。
听到这些,段成义先是回头瞪了门吏一眼,随即下令兵分两路,他自己带队去卫昶所说的地方查探,如果属实是张雷生就立即拘捕;另一队人马前去开封府界提点司。
段皇城还吩咐,赏门吏三十鞭子,逐出皇城司。这些衙门口的门吏往往与衙门里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过这些关系在段成义眼里分文不值,机要之处就要有不同寻常的自觉,没有这份自觉就不要待在这里。这个门吏这次是没耽误大事,否则真不知道段成义会做出什么事。
本来按照计划此时段成义应该骑马带队去开封府界提点司,现在不但换了目标,马也不敢随便骑。皇城司大队人马气势汹汹的骑马横穿东京城不但会引起百姓猜疑导致乱象,更可能让张雷生提前收到消息。
所以这支队伍在卫昶的引领下步行前往
虽然卫昶听到的是从东方浩那里转了两手的消息,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很快找到了那个地方。段成义信心满满的来,却忘了一点,理论上讲不骑马确实比骑马要低调一些,但是这对于这些皇城司酷吏而言却没什么用,对于东京城的百姓而言,依旧是看到了皇城司成群结队的出现在东京城内,依旧让人不寒而栗。
皇城司、御史台两处卒子都曾被冠以酷吏的恶名,但是御史台只针对官员,皇城司可未必都是针对官员。曾经有皇城司亲事官在京中敲诈百姓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尽管后来官府通报这是歹人假冒皇城司亲事官敲诈勒索,但是百姓心中始终觉得那只是为了维护皇城司衙门脸面跟百姓说的谎言,那四处敲诈的歹人就是皇城司亲事官。
无论真假,那件事之后,皇城司本来就不好的名声更臭了,以前看不起他们的只有文人士大夫,现在连路边百姓提及皇城司都面露鄙夷,也幸好皇城司凶名在外才使得至今只有高阶文官气急败坏之下敢于当面斥责他们。
皇城司众人将到地点的时候,一人一马挡在了路前,正是枢密院都承旨曹无过。
关于张雷生新的藏身之地,曹无过是知晓的,所以当他听闻大批皇城司兵卒朝那个方向聚拢,很快就明白了他们的目的。
来不及通知赵皇城,曹无过快马加鞭赶到必经之路截住了他们。
“段皇城,许久未见了,一向可好啊!”曹无过没话找话的闲聊,来的太匆忙他实在是没想好怎么劝阻对面这头犟驴,关于放张雷生离开东京的事儿,未得枢相首肯无论如何他也不敢泄露。
不过如果可以向段皇城泄露,还需要他枢密院都承旨开口吗?赵皇城也是知道其中缘由的,如果可以说他早说了,曹无过未得枢相首肯不敢说,赵皇城如果要泄露此事,怕是要先问过官家了。
曹无过这边一时没想好说辞,但是他横马拦路的举动段成义可都是看在眼里了。只见段成义右手反握刀柄,随时准备出鞘横斩,然后缓缓走近曹无过问道:“曹君,大宋待你不薄啊,你这是何苦?”
他那副准备砍人的架势曹无过当然认得出来,听到段皇城的这句话,曹无过哭的心都有了。连忙跳下马来解释:“段兄,还请不要误会,曹某对大宋忠心无二,对你段使尊也绝无恶意。”
“那你这是何意啊?”
曹无过张口欲言,却说不出话来。
不能泄露天机。
不能假传圣旨。
不能胡说八道。
该怎么劝返他?
哎……未必不能胡说八道啊。
想到此处曹无过灵机一动,笑笑说道:“段兄出身皇族,应该不至于做出抢功这种下作的事儿吧?”
听到此处段成义一脸迷茫,看着走近的曹无过手无寸铁,他也收了兵刃。曹无过继续说道:“段兄此去必然是为了抓捕张姓贼人,但是此人我们枢密院已然盯上了,正准备用他来钓一条大鱼,段兄此举,快将在下的鱼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