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绘色有模有样的。”
听到这里,任毅一脸苦笑,这次卫昶的事儿真是闻名东京城了。
月华的私奔案子成为了最近东京城里最热门的话题,甚至快超过了与西夏的争端。府院对于这件案子还是比较重视的,毕竟这种事也伤了自家的脸面。
可是终究只是一桩通奸案子,实在没有办法按照大案要案的标准去查,所以南衙在追缉无果之后没多久就只是画影图形传下去。
就在东京城内热议不断的时候,段成义却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
“私奔?”段皇城一脸不可置信的回想着见到卫昶浑家的情形,一直以为他们夫妻感情深厚,想不到啊想不到。不过这不关他段成义的事,更与皇城司无关,不值得段皇城思虑太多。
“这小子也是可怜”,段成义身边的大叶感叹道,随即小叶开口道:“可怜什么啊,他又不缺女人,你忘了他还有个外宅的事儿吗?”
“你不懂,女人再多也是那个原配最让人舒服啊”,大叶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跟弟弟说着,小叶一脸不屑。
他们兄弟俩都已婚配,二人的岳父都是在京的班直,不过大叶的浑家读过些书,性子温婉又知书达礼,小叶的浑家性子鲁莽,脾气火爆,有一种倒拔垂杨柳的美感。
所以提及原配的好,兄弟二人的看法截然不同,其实不是原配好不好的问题,是你家里那个好不好。
段成义制止住了兄弟二人的辩论,继续分析吕家的藏身之处。
月华私奔后的第四天,细封天策离开了东京城,他的车马被皇城司查了又查,看了又看,奈何一点线索没有,之前那个张雷生藏身的商队早就被皇城司秘密扣押了,但也是死水一潭。
马车行驶五十里之后,细封天策亲自下去买了些吃食,等到他回到车里的时候,车上已然坐了两个人了,细封天策见到两人笑了笑,将手中的食物递给了其中年轻女子,那女子见到细封天策递过来的东西,苦笑了一下接了过来。
“舅舅知道我爱吃这个?”那女子边说边吃,可是吃了一口就一脸嫌弃的将那东西放在一边。那是一份旋煎羊白肠,不过似乎火候没掌握好,这种卖相在东京城内的话肯定是开不了张的。
见那女子一脸嫌弃,细封天策很抱歉的说道:“走的太匆忙了,来不及在东京城里买,想不到城外的杂嚼与东京城里差了这么多,还贵了五个钱。”
那女子就是已然与人私奔了的月华,与她“私奔”的人,就是做了伪装的张雷生了,月华也就是张元与细封氏小妾生下的孩子。
当年月华因为细封氏内乱逃出,半路被卫杰夫妇收养,其实张雷生早在她与卫昶成亲之前就已经乔装与她取得了联络,想要带她走。
但是当时的月华因为母亲不在了并不想回到那个所谓的家,经过月华的劝说张雷生也觉得那时候她回去并不是太安全,也就答应了她。
谁知道后来月华在东京城住的越来越习惯,东京城里解决问题的方式要么去衙门告状,要么请有威望的邻里长辈说和,要么自己去吵架,但通常不会用刀来解决争端。
她喜欢不用刀处理问题的方式,喜欢不用血终结矛盾的方式,她喜欢不会轻易死人的地方。
这么多年,张雷生也就由着她的性子来了,只是这次,没藏讹庞领军取得断道坞之战的胜利,在西夏国中声威日隆,张雷生这种保皇党必须要为国主的安危考量,所以需要侄女回家帮忙了。
西夏国相没藏讹庞已经开始对于党项贵族摆出一副不太友好的态度,作为党项八氏之一细封氏少主,细封天策有必要在没藏讹庞动手之前找好助力,做好防御。
“舅舅,东京城里都安排好了吧”,月华问道。
细封天策点点头说道:“放心吧,你叔叔将下达命令的办法交给我后,我就令人将你与人私奔的消息在东京城内大肆散播,现在胥吏卫昶的浑家与人私奔的事儿已然传遍东京城了。”
月华点了点头,苦涩的说道:“现在,我是东京城内最出名的淫娃荡妇了,卫家的脸,算是丢尽了。”
见到月华这副模样,张雷生说道:“这是对你身份最好的掩藏,也是对于卫家最大的保护。”
月华接过张雷生的话说道:“也是让我永远不会再回东京城的办法。”
说着话,月华怀里突然发出声音,她将狗子雪球从怀中抱出,将那份不太好吃的羊白肠,尝试喂给雪球,雪球嫌弃的扭过鼻子。
“狗都嫌弃的吃食,真难为你能买来。”张雷生打趣着朝着细封天策说道。
“这破狗,在我们那也就是吃肉的料”细封天策不屑道。
月华闻言,双眼看着细封天策说道:“麻烦舅舅帮我传一句话。”
细封天策问道:“什么话?”
“谁伤了我的狗,我张怜月一定会亲手活剥下他的人皮,无论此人亲疏贵贱。”月华说完抚摸着雪球,喃喃道:“我只剩下你了。”
那句话吓得细封天策有些发愣,他从月华眼中确确实实看到了杀气,是对于他这个亲舅舅的杀气。
张雷生见月华心情不好嗔怪的看了细封天策一眼,在一旁说道:“孩子托付的事儿你别忘了。还有多传一句话,无论我侄女要活剥谁的人皮,当叔叔的一定帮她把人先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