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全家一起搬迁北上投奔我义父吧。”
见卫杰脸上没有不悦之色,怀夕继续说道:“阿翁与义父手足情深,这么多年义父无时无刻不想念阿翁,咱们家北上既可以不再受人耻笑,又能骨肉团聚何乐而不为呢?”
当怀夕不再说话,卫杰的声音响起:“姑娘,老实跟我说,除了上次打进家门的疯婆子,我家最近这些邪祟怪事,你或者你们还有没有参与其中?”
一句话怀夕冷汗下来了,卫家伙计不敢回来上工的事儿,是她搞的鬼啊。事儿不算大,但她确实做了对于卫家不利的事儿。
她的迟疑,别说见过“鬼神”的卫杰,就是鲜少出门的程氏也看出不对劲了。眼见面前二老原本的笑脸逐渐冷了下来,怀夕开始手足无措。
程氏让怀夕给卫昶续弦的心思一直都在,这姑娘可比家里的萍儿好看多了,而且还曾经救过卫昶,程氏怎么能不念她的好。但是程氏现在心里又很乱,什么骨肉团圆?谁跟谁是手足?为啥北上?义父是谁?
“阿翁、阿婆,我只是、只是”,卫杰打断了她的话,看着卫昶说道:“这小子心里有你,我也不想为难你了,燕京城我们不会去。告诉你义父可以死心了,想拿我儿子当刀,你问问他的命够不够硬,你走吧以后少登门。”
“孩子,你赶紧跟阿婆说说你都做过什么?阿婆相信你是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的,更不会害到我们对不对?”听到老头子要逐客,程氏赶忙开口。
程氏自认这句“阿婆”,给了怀夕一颗救命稻草,连忙将吓唬两个伙计不敢回来的事儿说了出来。但是提到为什么这做的时候,她的双眼看向卫杰,没敢继续讲下去。
看她这副样子,程氏也明白下来的事儿得自己问卫杰了,于是说道:“姑娘你先走,我跟你阿翁商量之后再说,之后我让卫昶跟你说”。
对于程氏的自作主张卫杰有些不满,但是没有提出反对。怀夕乖乖的朝二老施了一礼,然后将卫昶扶起,朝他的卧室走去,卫杰见此想拦下,刚要开口就被程氏挡住了视线,过了二十多年卫杰基本没对程氏发过火,所以程氏也没有那么怕他。
卫杰瞪眼说道:“你做什么?”
程氏回:“你做什么?儿子都跑了一个浑家了,你还想把这个送上门的也彻底赶走啊?”
“那也不能现在让她送儿子回房!你不是也让她走了吗?”
“送回房再走也来得及,姑娘对儿子这么上心你还拦着不成?我都后悔刚才让她走的事儿了,要是她今晚能在那屋里住下那才叫万事大吉。”
卫杰皱着眉头看着老伴儿发癫,怀夕安顿好卫昶后就乖乖走了。
之后卫杰简单说了一下与卫仲铭的关系,尤其强调卫仲铭对于复仇的执着,还有敌人后代实力强大的事儿。
程氏点点头道:“确实不能让儿子在你弟弟那待着,可是那个叫怀夕的姑娘怎么办?儿子心里肯定是有她了,正赶上月华出了这种事,如果她能来咱家,儿子也能好的快点。”
“不行啊娘子,那姑娘的身世怕是经不起细查,眼下皇城司盯着我们家呢,一旦他们查出怀夕的来路,那时候东京城咱们家就彻底住不了了。”
“那怎么办?”
“等!”
次日天明,卫昶爬起来早早去了南衙,心里还是很痛,但生活需要继续。
南衙中李松有意将卫昶外室的事儿泄露出来,这倒不是因为李松嘴欠,昨天晚上遇到怀夕之后,他将之前任毅那些话再次回味了一下,卫昶这样老婆红杏出墙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儿,但这个时代一个男人有外室不但不丢人,在同僚之间还可以作为炫耀的资本。
所以当卫昶走入南衙的时候,那些令人不适的怜悯和哂笑少了很多,曾经耻笑卫昶连自己浑家都看不住的人,知道他还有个妙龄少女做外室之后,也都乖乖闭上了嘴。
也许这种观念在今天来看有些畸形,李松的“破嘴”却为他的好友挽回了一些尊严。
冯七郎在卫昶刚一进门的时候就着重声明,秘密的泄露与他无关,卫昶此刻倒也不在乎这些了。
耻笑变成嬉笑,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边卫昶觉得没什么不好的,那边的皇城司中,段皇城却觉得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