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死亡的选手人数已经很清楚。
第一轮淘汰没有上一次极限赛的多,可感觉好像比去年多,因为他们每个人的名字他都知道。
他即使不会感到疲惫,但炎热的空气还是好像海绵一样把他体内的水都吸干了,他希望某个有同情心的观众能成为江琳琳的赞助者,一尸两命呢!让史密斯给她送点水?可是,没有。
陆忆风在手里叫出一大壶水,足够他们四个喝的,又叫出了一个迷彩背包。然后把水装进了包里。
他静静地待着,他需要消磨一下时间,待会回去好有理由解释这些水和背包是哪弄来的。
但突然,他看到了各种动物:一些羽毛艳丽的鸟、三只忽闪着蓝色舌头的蜥蜴,还有一些既像老鼠、又似负鼠的啮齿动物。
它们趴在树干附近的枝丫上。他很轻松的就用“吸引锁定单位”的特殊能力把其中一只吸了过来。猝不及防就腾空的那只啮齿动物慌的一批,但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把刀就结果了它。陆忆风拿到眼前仔细观察。
这家伙很丑,是一只大个啮齿动物,长着杂色灰毛,两只突出的长牙伸在上唇之外。
陆忆风给它去内脏、剥皮,这时,他注意到这只啮齿动物的嘴是湿的,很像是刚喝完水的样子。
他有点兴奋,使劲盯着它待着的那棵树看,小心地围着树附近转了一圈。水源肯定不会太远。
没有,什么也没找到。连一滴露水都没找到。最后,他怕江琳琳为他担心,所以决定返回,带着这些“战利品”。
当他返回营地后,发现大家已经把营地整得很像样了,玛格丝和布兰妮用草垫子搭起了一个雨棚,三面封闭,一面是敞开的。
玛格丝还编了几只碗,江琳琳把烤熟的坚果放在里面。她们满怀希望地看着陆忆风,可陆忆风摇摇头。
“刚捡到一个背包,里面有一些水,但这不是办法,我知道哪肯定有水,它知道在哪儿。”他说。
他把那只剥了皮的啮齿动物拿给她们看。
“把它从树上打下来的时候,它像是刚喝过水,可找不到它喝水的地方。我绕着那棵树转了一大圈。”他说。
“这个能吃吗?”江琳琳问。
“它的肉看上去跟松鼠没有很大区别。烤一烤应该没毛病……”
但是要生火,他们犹豫起来。生火会产生烟雾。在竞技场,每个选手距离彼此如此之近,生火不可能不被发现。
一旦遭遇就免不了一场血腥冲突,但是,他们现在的敌人根本不是彼此。希望剩下的所有选手都能意识到这点。
江琳琳想起一个好主意。她撕下一块肉,串在一个尖树棍上,然后把它扔到电磁力场,那块肉外表立刻烧糊了,可里面也熟了。
他们对她鼓掌致意,可马上意识这么做很危险,又赶快停了下来,
炙热的太阳从粉红色的天空落下,他们也聚集到了雨棚旁边。陆忆风到现在还在怀疑坚果的可食用性。
万一有毒,毒性发作,他死也不是,因为血厚扛得住。但不死也不是,这样一来就漏了马脚。
可布兰妮说玛格丝在另一次绝地求生中看到过这种坚果。在训练时,陆忆风没有在植物辨别训练站花时间,觉得这些都太简单了。
现在看来,真该去训练。现在他的四周到处都是不熟悉的植物,要是去训练,他也能更熟悉自己身处的环境,心里更有点B数。
玛格丝看上去没问题,刚才的几个小时她一直在吃这种坚果。所以,他还是拿起一个,咬了一小口。
微微有点甜,很像栗子。应该没事。至于那个被“万象天引”接匕首刺穿的丑家伙,肉挺有嚼劲,也很膻气,但是肉汁还挺多。
在竞技场的第一晚能有这样的晚餐,还挺好。要是能就着点喝的一块吃,比如快乐水,该有多好。
关于那只啮齿动物,布兰妮一直在询问陆忆风,它究竟是个什么生物,叫什么名字?
最后他们决定叫它树鼠。它待在多高的地方?在打它之前他看了多久?那时候它正在干吗?
陆忆风不记得它在干什么,四处嗅嗅,找昆虫什么的。然后双脚离地直接被他吸了过来。
夜晚即将降临,气氛开始不安起来。至少编织得很细密的草棚把夜间在林子里窜行的动物挡在外面,还有陆忆风把枪端在手里。给她们提供一点保护。
在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之前,明亮的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在惨白的月光下,周遭的一切清晰可见。
他们的谈话声变得越来越小,因为身为绝地求生的老司机,他们都清楚下面要到来的是什么。陆忆风陪着她们在雨棚敞口的地方排成一排,江琳琳拉住他的手。
血腥收获的标志出现,它好像飘浮在空中,夜空被照得通明。
当绝地求生BGM响起时,这对布兰妮和玛格丝来说,可能更难以接受。可是陆忆风和江琳琳来说,也很难接受。他们静静地看着天空,上面不断跳动着被“死亡游戏”淘汰的玩家。
黄金堡的男选手,布兰妮用鱼叉杀死的那个,第一个出现。这是本场绝地求生的第一滴血。
这意味着北境市区到哥布林花园的几个选手都还活着——几十个职业职业选手和红名玩家,还有比特、韦莉丝,当然,还有布兰妮和玛格丝。
在黄金堡的男选手之后出现的是月升湖畔的瘾君子、铁民林地的茜茜莉亚和伍夫、亚特兰大的两个选手、失落矿井的女选手、还有落日遗迹的希维尔。
血腥收获图标伴随着短暂的音乐再次出现,之后夜空又恢复了宁静,只有月亮高挂在天空。大家寂然无声。
他们中的任何一位可能并不彼此相熟,可选手们的内心却不能平静。茜茜莉亚被带走时,依偎着她的三个好友;
希维尔在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对陆忆风和善的面孔;大眼睛的瘾君子在他的脸上画黄花的情景,现在他们都死了,魂归西土。
如果不是银色降落伞从树叶里落下,掉落在他们面前,真不知他们还要在那里坐多久。
可是却没人伸手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