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没事吧?”
云裳想躲却躲不开,正以为自己又要被击飞时,宁采臣却扶起了她。
“我,我没事。”本来紧闭着,准备挨揍的脸,偷偷张开,却一点儿事都没有。
宁采臣扶她坐下,才说:“你不是人。”
“什么?”云裳一惊,赶紧辩解道,“人家哪儿不是人,你看你看。白白嫩嫩的……”
她拿出再多的证据都没用,因为宁采臣知道作为人道修炼者,一应神通根本就不会伤到人。而她仅仅因为自己吐了一个字,便倒飞出去,又怎么可能是人。
宁采臣说:“我不知你是什么妖精,但是既然身为天道修炼者,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不要做行刺皇族的事,这罪你背不起的。”
被人道破真身,却没有抓自己,云裳问道:“为什么?你不怕我吗?”
宁采臣摇摇头:“有什么好怕的。你我他,都是盘古所化,生于这个世间,行走在这块大地上……”
“大人说的真好听!从没人这么对云裳说过。”她痴迷了。行走在这大地上,她真的可以吗?
宁采臣问道:“对了,你还没对我说你是什么妖精?”
“咯咯。”她笑了。“还以为大人什么都知道,原来刚才不过是蒙的。”
宁采臣摸摸鼻子。你在这皇宫大内这么久,都没让人抓出来,我又上哪儿知道你的真身。
“大人,你猜。”她又笑了。
“老实说我也只是个凡人,又怎么看得出你的真身。”
“只是凡人啊!还以为你知道了这书库的秘密……”她的声音很低,除了她自己没人听见。
“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娘娘要找你谈谈。”
“什么?还谈?”先有个老和尚,这又有个妖愿意为她行刺太子。
这样的女人,就算她真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他也不敢惹。
“当然了,上次又没谈完。你们男人最色了,竟然为了个妓女去坐牢。”云裳鼻头一皱,数落宁采臣道。
这是她第一次数落别人。以前她只是个附属物,听命行事,一丝不苟的……只是这样的数落对宁采臣却很冤枉。“这事可不能怪我,我与她一早相识……”
“好了,好了。你那些脏事,我不要听,没的污了耳朵。给,这是娘娘借的书,还了啊!”她一手捂住耳朵,一手递过来一本线装书。
宁采臣随手接下,放在一边。
云裳惊讶得眼睛都圆了,大叫道:“这可是娘娘‘借’的书!”
“是啊!我放好了啊!”看着摆放的位置,也不会掉下来。
他可是官,整理打扫的工作,那是吏的工作。
也就是说他只要看,只要放就行了。自有吏员来工作来整理。
她不会是让我放进书架吧!
看看一排排,望不到边际的书架,宁采臣打消了这个念头。“快走吧!别让娘娘等急了。”他随手夹了一本书。
进了翰林院,宁采臣是有资格进宫的。但是这资格只限一事,进宫讲书。
逢场作戏也好,骗人也好。宁采臣都需要这么一本书打掩护。
云裳郁闷地自语:“怪不得都说读书人是呆子。”
“云裳姑娘,还不快走?”宁采臣已经先走了出去,回头叫她。
“呆子,呆子!”这是云裳第一次主动帮人,但是这家伙却一点儿都没有察觉。看看书,又看看越来越远的宁采臣。她恨恨地跺跺脚,追了上去。
宁采臣的步子是欢快的,他还想赶快和郑贵妃谈完,然后好去填饱自己空虚的肚子。
自从做了这官,这一日三餐便与他无缘了。
他nn的,中午竟然不下班。上午吃一顿,晚上才有第二顿。
当然,如果能在郑贵妃那换一顿皇宫大餐,他也是绝对不会介意的。
自从吃过一次真正的皇宫大餐后,宁采臣就发现这天下好吃的东西实在是不多了。他极想再吃一次,为此他不仅每天练功(抵消龙气对幻道的侵袭),更是随时准备了可以打包的准备。
椒园仍然是那个椒园。
可惜谈话的内容却不是那么友好。
“状元对太子怎么看?”
“太子吗?自然是太子的。”
“废话!”似乎觉得语气太过,她立即咯咯娇笑着,“状元勿怪!实在是本宫看不惯他那幅窝囊像。再说,这突然来一个少年,就说是陛下的儿子,不觉得太可疑了吗?而且这一来便是太子,置其他皇子与何地?”
看来不说些什么,自己是脱不开身了。
当然,宁采臣还有一点儿好奇:“娘娘,这陛下是怎么认下的太子?”
“这事说来也怪。不仅本宫不知道,就是太后皇后也不知道。似乎这不一蹦出来,便是太子!”郑贵妃低头沉思,她似乎是现在才察觉这事的诡异。前面不过是逼迫宁采臣罢了。
宁采臣自语道:“还以为是滴血认亲什么的?”他很失望,到了宋朝,好容易撞上这事,却没有见识到大名鼎鼎的滴血认亲,实在是说不出的失望。
“你说什么?”
郑贵妃耳朵倒尖,自己说这么小声,她也听见?
云裳表功似的说:“宁大人是说可以滴血认亲。”
“滴血认亲是什么?”
“就是从父和子手上各滴一滴血到清水中,是父子就相融,不是的则分开。”宁采臣心说:难道不是这样?古人不是这样认亲的吗?
看郑贵妃不出声,宁采臣更担心。
糟糕!怎么忘了这是妖魔鬼怪的世界,可以用法术的。再说这法子根本就是骗人的……“对!本宫怎么没想到!就是这法子,本宫这就去找太后。”她说走就走,也不管宁采臣了。
按说这郑贵妃走了,宫女也陪着去了。没人了,宁采臣也该走了。
但是这一桌酒宴留住了宁采臣。
“这做好了,又不吃,实在是太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