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表堂舅无声笑,估计是怕扯着伤口,露出上龈肉,和蔼淳朴的模样。
“表堂舅,你疼吗?”李惜偏着头问。
“不疼,不动就不疼。”
“喔,这样啊,表堂舅,那你还记得昨天踢你的人长什么样子吗?”李惜又问。
“当然记得,他就是化为灰我也认得出来。”松鸿表堂舅神情愤愤,估计是太过激动,扯着了伤口嘶了一声。
爸爸听了忙说,“别急啊松鸿,警察在办呢,一定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等下我就去警察局,这件事不会就这么过去了的。”
李惜想着刚才松鸿表堂舅的话,手指尖轻轻敲在病床上,一下又一下。
也许不用去警察局了。
“诶,大宝,你们来啦?”
正想着,松鸿表堂舅的老伴提着饭盒进来了。
是一个矮矮略圆润的妇人,李惜对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婶子,我们来看看松鸿。”爸爸妈妈脸上带着讪讪。
松鸿表堂舅老伴笑着点点头,仿佛没看见爸爸妈妈脸上的表情一般,提着饭盒走过去轻声说:“要不要把床摇起来一点儿,我买了稀饭,医生说先吃点流食。”
爸爸妈妈便都从床上站了起来,手脚都有些不自然,病床里总共只有两个病床,本来空间就不大,又还不让坐,这还真是无立足之地啊!
松鸿表堂舅不自然的咳了一声,别了一眼他老伴,招呼着爸爸妈妈继续坐,“我的腰现在动不了,只能稍稍移动一下,不用站起来的……”
“不站起来,床摇不动。”松鸿表堂舅他老伴说着就放下饭盒走到床位去摇,全程就好似没瞧见李惜一家人。
脸色挂着淡淡的笑,却没笑进眼睛里。
“大宝啊,你别见怪啊,你松鸿叔啊一大把年纪,本来家里什么都有他非要开车子,我是日担心夜担心啊,就生怕就出点什么意外,昨天可是把我吓坏了,还是我们同组的人抬着我来的,当时我的脚啊,都是发软的,你说说,要是你松鸿叔有个什么好歹我可怎么办才好?”
松鸿表堂舅老伴边走边说着,走到床位突然看到摆了一地的东西,眼珠子一转,说话语气柔和了不少。
“大宝啊,虽然说这事儿呢不能怪你,但婶子我这心里总也不好过啊!”
“是是是,婶子,我今天来就是来伺候我叔的。”爸爸改口叫了松鸿叔,神情一片真挚,李惜很少见到爸爸这样子。
“好好好,难为你有份孝心,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我先伺候你叔吃饭,待会儿再换你来啊!”
要休息只能去医院门外头的椅子上休息,合着这是把爸爸当使唤人呢?
“表堂舅妈,你一个人行吗?”李惜笑着问。
松鸿表堂舅妈听见这语气,脸色差点就没绷住,抬眼一看,是个小女孩子,只好生生的忍住了,不能干掉身份的事儿啊!
“没事,你是惜惜吧,都这么大了啊,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呢,长的真喜庆,你放心,你表堂舅妈我伺候你表堂舅这么多年了,怎么不行,其实这医院用不着这么多人,也就是不知道待会儿是不是要拍片,那就是要搭把手的,我一个人就弄不来了。”
李惜点头,却还是把刚才的话又问了一遍,“表堂舅妈,你真的想好了?你确定你一个人能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