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之后,大院儿里面的小伙伴们都奔散各地,早已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孩子的时候,他们仍然记得1965年那个热闹的集体春节,记得在台上歌唱的白衣少年,甚至有些人会无意识地将其美化,认为那是狂潮来临前最后的温馨与和谐。
“奎勇,出来了,跃民来了。”
李奎勇听到他妈的喊声,很快从屋里面奔了出来,兴奋道:“跃民你怎么来了,快进屋坐坐。”“不坐了,给你带了点东西,你拿着。”钟跃民把挂在车龙头上面的一个大纸包递给李奎勇。
李奎勇接过来,闻了闻:“嘿,真香哎。是烧**,你哪来的这种好东西啊。”接着又往屋里喊道:“奎元,奎元,过来,你跃民哥给你带好吃的了,拿回去给弟弟妹妹们分一分,记得给爹妈留一点儿。”李奎勇弟弟奎元嗖的一下冲出来,兴高采烈地拿着纸包回去了。
“我用劳动换来的,我自己留了一点儿,就想着给你送过来了。”钟跃民示意李奎勇出去走走。
李奎勇一边走一边道:“跃民,谢谢你想着我。实话和你说,我们家过年就称了半斤肉,一人都没有分到一筷子。弟弟妹妹们都馋死了,我估摸着现在能抢打起来。”
“不用客气,下次有机会再给你弄一点儿。”钟跃民犹豫了一下道:“今天来呢,主要是和你说个事情,下学期我要转学了。”
李奎勇惊道:“啊!跃民,怎么你也要走啊。班长走了,你也走了”
“我也是思考了很长时间才决定的。我下学期要转到育英学校去,那边离我家近。”
“育英学校?那可是高干子弟学校,跃民,你们家是干嘛的?”李奎勇没想到还有一个更大的“惊喜”在后面。
“我爸爸原来是个师长,后来调到bj进了组织部。我到bj晚了,就插班和你做了同学。奎勇,我是真把你当兄弟,不是成心瞒着你,但是我也没好意思说我爸是个当官儿的。”钟跃民真诚地看着李奎勇。
李奎勇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说实话,我是老百姓家的孩子,是个胡同串子,我一向最瞧不起那些大院儿里面的孩子,就仗着爹妈的权势,一个个眼高于顶,充满了优越感,我也没想过和他们做朋友。可是,跃民,你不一样,我知道你心里是真拿我当朋友、当兄弟,我不能因为你是大院儿的,就冷落你,伤你的心。”
钟跃民眼睛里面有点儿湿润,他伸出手:“我们一直是好兄弟!”“一辈子的好兄弟!”李奎勇握住他的手,也认真道。
钟跃民和李奎勇一起又走了一段路,最后要分手的时候,钟跃民道:“奎勇,好好学习,好好生活。”
留下李奎勇一头雾水,钟跃民骑上自行车走远了。
钟跃民本来想要通过李奎勇召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以备后患,但是钟跃民没有信心,他没有办法和时代的洪流对抗。这是一个人人信仰革命的年代,意识形态的斗争远远超过钟跃民的想象,是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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