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得我眼泪都下来了。”
说着,郑桐还装模作样地擦擦不存在的眼泪,钟跃民看得直乐。
袁军不高兴了,骂道:“郑桐你丫才嚼人家吃过的鸡骨头呢,恶不恶心!”
郑桐不理他,对着王占英道:“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这些祖国的花骨朵快要蔫了,革命事业就快后继无人了,王主任您赶紧多浇浇水把!”
王占英一脸不耐烦道:“郑桐你这张嘴,跟你爸爸一个德行,就是会说会惹祸。每个月十五块是规定,多一份都没有。”
郑桐怒了:“你丫不就是一个十七级的科长嘛,真拿自己当瓣蒜,我爸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就是,你们的规定就是成心想把我们这些可以教育好的子女饿死!”袁军也火上浇油道。
王占英一蹬眼睛:“郑桐、袁军,你们敢再说一遍,你们这是反革命言论,我要取消你们的探视资格!”
钟跃民有插进来打圆场:“主任,主任,您别和他们一般见识,他们这都是属于缺管教,赶紧让他们进去接受他们爸爸的教育吧。”
“你这话说的也有理,你们赶紧进去吧。”王占英道,然后又低声和钟跃民道:“跃民我知道你和他们两个不一样,我们家老三你要多照应。”
钟跃民应道:“王主任,您放心吧,我肯定不能让老三受人家欺负。”
王占英听了满意地点点头,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
钟跃民进去的时候,钟山岳正在写检查材料。
钟跃民放下手里的东西,也没有打扰他,站在一边四处打量,房间不大,窗户玻璃破了几块,那纸壳子堵着,房间里面的光线很暗,只有一盏十五瓦的灯泡。
钟山岳写好了一段,停笔读了读,才抬头看着钟跃民:“最近还好吧?”
“挺好的,您不用担心,您在里面身体还行吗?”
钟山岳拽了拽身上的大衣,靠在椅子背上:“还行,死不了。你小子最近没有惹事儿吧?”
“爸,您怎么像是指着您儿子惹事儿一样。”
“你小子倒是没有小时候调皮,可你现在一惹事就是大事,我能不操心吗!”
钟跃民笑道:“您真是太看得起您儿子了。”
钟山岳点了一根烟,随手又拿了一根递给钟跃民。
钟跃民一愣,“我不会。”
“拿着,没事,你也大了。”
“我真不会”
钟山岳这才高兴道:“还行,没学会这些坏习惯。”
钟跃民心想,就知道你是试探我的,都是套路,老奸巨猾。
“我有时候觉得你太冷静了,冷静的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好像从来不担心未来,你甚至都没有问过我什么时候能出去。”知子莫若父,钟山岳是这个世界最亲近钟跃民的人,他确实感受到了最接近真相的那部分。
“我始终相信现在这一切都会过去的,国家不会允许一直这样乱糟糟的,我这算是盲目乐观吧。”
“有时候盲目乐观也不是坏事,很多人就是没了念想就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