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定是一夜好眠。她动作娴熟,不一会儿,便抓了不少。
“玲珑,你看!漂不漂亮!”她将萤火虫放进灯笼中,别有一番韵致。
一回头,却看见了胤禄。他手里拿着酒壶,似是喝了不少。
“贝勒爷?你怎么在这?”
“我就在那边亭子里,只是你没见着我罢了。”
“是臣妾不好,扫了贝勒爷的雅兴,臣妾这就离开。”
“等等……”
王颜玉闻声回头,见胤禄欲言又止,后说道:“陪我喝一杯可好?”
她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点头,“好。”
两个人倒不怎么说话,只是不停地干杯。王颜玉心中十分纳闷,他因何事不高兴?眼看敏格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他也将为人父了,应该高兴才是。莫非是朝堂?她在心中暗中揣测,但并不发问。他若想说,必定会说。问他,她又有何资格?
“颜玉,告诉我一句真心话,你是不是很想离开这里?”胤禄突然问道。
离开?这是王颜玉从未想过的词。一日为夫,终身为夫。她也是读过书的人,这些道理自然懂得。既然已经嫁入贝勒府,便会一直在这里,直至死去。
“我没有想过,我以为,我会死在这个府里。”
“那如果我让你离开呢?你是否会比现在过得快活?”
许是胤禄喝多了酒,竟问一些奇怪的问题,王颜玉别无他法,也只能回答。“离开?又能去哪呢?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纵使爹娘宠爱,不介意我这嫁出去的女儿回家去,但他们的颜面何在?别人就算明着不说,背后也定是议论纷纷。颜玉再不孝,也不忍双亲受此屈辱。”
“没想到,你考虑问题竟然如此深刻。”
“为人子女,总不能太过自私。”
胤禄语缄,良久感叹道:“我们似乎从未这样心平气和地谈话,这样的感觉似乎也是不错的。”
王颜玉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是笑而不语。
“来!咱今天不醉不归!”胤禄举杯道。
两人又喝了一些,还是胤禄先倒下去了。看着桌上空着的酒壶,王颜玉知道,在她来之前,他已足足喝了两壶。
“你为何要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呢?”王颜玉对着醉了的胤禄,轻声说道。
“玲珑,去告诉祥福,贝勒爷醉了,让他带人过来将贝勒爷给挪回去。”
“恩,我知道了。”
萤火虫一闪一闪的,照着胤禄棱角分明的侧脸,王颜玉竟看得有些痴了。她伸手,想触碰他的脸,却被他抓在手心。
“颜颜,为何?为何不是我?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啊!”他的表情痛苦至极,让王颜玉心中一痛。
颜颜?是谁?竟是自己吗?为何这个称呼如此耳熟?可是,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在何时何地听过。
“颜颜,不要误会我……不要…….我是真心的……真心……”他喃喃自语,说完这几句,便睡了过去。王颜玉却呆若木鸡,不知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夜里,王颜玉翻来覆去,始终难以安枕。“颜颜”这两个字,就如烙铁一般烙在了她的心上,不刨根问底了解个透彻,她便是寝食难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