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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勒爷,你真的不能再留着她了,抗旨不尊是大罪!”房里,敏格好不容易逮着胤禄和自己吃饭的机会,说起这件事。皇帝的旨意已经下来,王颜玉这个侧福晋是必休不可。可是胤禄,却迟迟不肯行动。
胤禄慢悠悠地将自己口中的豌豆黄咽下,说道:“你就这么希望她快点离开吗?”
“我这也是为我们贝勒府着想,为贝勒爷着想。皇上看中您,并且册封您为庄亲王,仪式不久就要举行了,若是这个时候出了什么岔子,不仅爷的前程没了,还会让皇上起疑心,怕是后患无穷啊!
敏格字字句句,苦口婆心,胤禄却不置可否,扬了扬眉毛,问道:“那你自己呢?你怎么想?难道,你不是时时刻刻盼着她离开?”
敏格万万没有想到胤禄会问得如此直接,一时间竟有一丝慌乱。缓了缓,她倒是神色自若了,说道:“就算我有这样的想法又如何?别忘了,是她害了我们的孩子!那是我第一个孩子!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她!如今,我只是想让她走,而不是让她死,已经是仁至义尽!”
胤禄久久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摆弄手中的茶杯,似是漫不经心一般,他抬起头,说道:“当真如此?你心里真的从没想过要让她死吗?”
敏格不知道胤禄怎么会这么问,她看着他的眼睛,感受着那个眼神中传来的似乎洞察一切的力量,突然有些心慌。而胤禄,却只紧紧盯着她那紧握的双手。
将手心松开,敏格叹了一口气,“如果我说,我曾这样想过,爷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恶毒的女人?”没等胤禄回答,敏格又自顾自地说道:“我对她那样好,可她竟然谋害我的孩子……爷,你知道吗?我真的很难过……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是她?呜呜……”
她哭着抱住胤禄,满脸梨花泪,这个样子的她,也许会让很多的男人心生怜爱。可是胤禄的手,却始终没有抱住她,甚至连一句安慰,都不曾有过。他看着这个女人,眼神近乎冷漠。
仿佛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自己竟然失去了所有,亲人,孩子,丈夫……总以为睁开眼睛,还会回来,至少,父母健在。醒来时,心口的绞痛清晰地告诉了自己,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血溅三尺,父亲的头颅就像球一般,在地上缓缓地滚动。这一幕,仿佛已经烙在了心上,终其一生,王颜玉也不可能忘记。在这一件事上,胤禄的袖手旁观,终其一生,王颜玉也无法原谅。
王颜玉看着自己的手心,清晰而又复杂的纹路,那些蜿蜒着,纠缠着的曲线,它们有些曾经紧紧缠绕,仿若不死不休,可终于还是沿着不同的方向伸展出去。也许,这个世界上,本就存在宿命,谁与谁,注定共度一生,谁与谁,注定天涯相隔。而她和胤禄,注定是刻骨铭心的,不是刻骨铭心的爱,而是刻骨铭心的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