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皇帝面前。
这些罪证如若真是追查起来,到底是苍白无力的,但就算此刻孟昭衍也不敢直接推翻,因为问题的根源不在这里,而在宋画祠对百姓的影响力,自古君王都可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介帝王只要能将民心攥在手里,这皇权也就握得紧了,但若不行,那就一切白谈。
现在皇帝基本上不理朝政,朝野上下都是乱成一锅粥的状态,想抓民心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在宋画祠之前,也没有人能够代替皇帝抓这个心,故而皇帝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但是宋画祠一出现,皇帝疑心重重,想不严惩是不可能的了。
孟昭衍若是此刻推翻罪证,那么就是进一步说明宋画祠的群策力非凡,这更是皇帝不想看到的,如若这样,揭竿而起就不是历史画册上的事情了,宋画祠一个号令即能引起一片反响。
这肯定不是皇帝想看到的,故而一切只能封杀在萌芽中,宋画祠想逃掉这次,到底困难。
如此棘手的问题摆在孟昭衍面前进不得,退亦无法。
当然,这件事他也不能直接出面。
周谨行想出列请谏,被孟昭衍一个眼神给逼回去了,周谨行的身份也异常尴尬,毕竟前相头上还有着那样一个罪名,他是不能这样冒头出来的,皇帝的目光一旦聚焦,就有可能牵扯出一系列事情,更甚者会让有心人抓住把柄。
在没有得到孟昭衍的明确指示,所有人都开始偃旗息鼓。孟昭衍已经料到皇帝接下来的举动,故而当宋画祠被传召入殿时,他面上仍旧不动声色。
远远的,宋画祠从踏入大殿的那一刻,就一眼锁定了孟昭衍的方向。孟昭衍定定看着她,那样的目光在很多次危机的时候,都落在了她身上,那是独属于宋画祠的,坚定的目光。
宋画祠定了定心神,端正走进去,直到走在了合适的位置,停下,行拜礼。
按说女子一般情况下是不可以入朝堂的,但这次情况特殊,宋画祠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没有丝毫慌乱,待皇帝叫其平身之后,宋画祠再起立。
皇帝特询问了一遍,道:“宋画祠,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宋画祠微微抬眸,视线放在龙椅下方的台阶上,声音清凉道:“臣妾不知。”
众臣唏嘘,孟昭衍微微皱眉。
皇帝却好似不在意一般,“不知?那便不知吧,方才讨论的那么激烈,诸位爱卿,有谁能给靖王王妃解释一下她所犯何罪?”
角落里有人嗤笑一声,随即声音便稀稀落落地响起,蓦地变了。
这便是闹了笑话了,罪犯还能不知自己犯了何罪,能不笑话吗?
皇帝微微抬手,止住声音,“有谁能?”
话落,过了片刻,便有人出列道:“靖王王妃蛊惑民心,令人擅自将龙袍祭出,实为大逆不道之罪。”
宋画祠转身凝视,“证据何在?”
刑部尚书出列,“证据暂存于刑部。”
“我说的是,证明此事我蛊惑民心,此事是我属意的证据,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