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颔首。
清河躺在床上,神色迷蒙,屋里的药气仍旧没有散去,但是清河的面色好了许多。
到的时候趁还未往里走,宋画祠询问了一遍碧忻清河的病情,得来碧忻支吾应了一声,她才舒口气,放心不少。
然而步子没迈几步,又见碧忻停了下来,目光闪躲,却是没有再往前走。
宋画祠奇怪,问道:“怎么了?可是郡主的病……?”
碧忻摇头,看了眼四下垂首的宫人,低声道:“郡主的病比之从前好了许多,宋大夫的药很管用。”
“那就好,你这是……”
碧忻犹豫了半晌,还是觉着此事需要告诉宋画祠。毕竟这人心无旁骛地给自家郡主治病,就是被不客气地赶了出去也没见脸上半分不耐与怨怼。碧忻是感激这人的,如今见她又对郡主的病分外关心,自然觉得郡主今日安排的这一出有些不太好。
她默了片刻,道:“宋大夫今日进去后要小心。”
“小心什么?”宋画祠以为跟上次一样清河郡主不愿见自己。
“郡主这次叫你来,其实另有目的……”
宋画祠愣了一下,刚想问,碧忻随即转头快速撂下一句,“苍黎郡主也在里头”,随即就转身快步往里走了。
宋画祠紧忙跟上,脑筋一转,想到苍黎郡主只能是宋乔淑了,她这个郡主的名头还是自己给她争取来的,自然太熟悉了。
可是宋乔淑为何在里面,她人生地不熟的……
宋画祠边往里走边想,脸上的面纱将面容遮得很全,不容易看见全貌,更不必说躲在屏风后的宋乔淑了,故而她更是没有认出宋画祠。
这回清河倒是大方将床帐拉开,可能知道她是女子便没那么拘谨,可是宋画祠不知道这一茬,只低垂着脑袋不敢抬眼看过去。
清河看了她一眼,见没什么异样,便慢慢闭上眼,道:“宋大夫给我把把脉,最近看着病情好了许多,但身子乏得很,也不怎么想动。”
宋画祠应下,依旧坐到床边,手搭上去,闭眼细细诊断了一番。
这点时间已经够宋乔淑打量她了,但是瞧了半晌也没瞧出什么,只觉得这人眉眼秀气,有些熟悉,脸遮了大半,想不出多少来,看着性格也很是温和恭顺,不觉得这人对自己有什么威胁。
但万不可掉以轻心,她已经沉默,半个声响也没惊动。
宋画祠收回手,想了想,道:“郡主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前几日这病到底伤了身子,气虚血虚,需要好好调养,调养也非一日之事,郡主需多多在意。”
清河睁开眼,往屏风处看了眼,漫不经心道:“就这些?”
宋画祠颔首,“就这些。”
“行了,下去吧。”清河道。
宋画祠起身告辞,再次拎着药箱出去了,碧忻依旧送她,见没什么事也松了口气。这次只当是还她给药方的一个人情,再两不相欠了。
碧忻将人送到门口,无端怨了一句,“好好的怎与四皇子牵扯上了呢?不然也没这些麻烦,见你也并非庸医,为何不守好本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