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
太医摇摇头,面上的神情并不分明,他道:“郡主的病其实并无大碍,只是昨夜……严重了,到底伤着身子,好生休养即可痊愈,但若心结不除,只怕日后成患。”
心结,心结……
碧忻喃喃着这两个字,已然失神。
太医执笔写下药单,叮嘱一番便草草作别,而碧忻亲力亲为煮药,将药碗端上来,床上的人仍不见半分醒着的样子。她心底急得要上火,眼见大皇子似乎处处周到,宫人留的许多,却直到现在也未曾露面,更是连郡主的病情都不曾慰问一分。
碧忻自然知道郡主满身的伤痕从何而来,心中更是对大皇子怨怼非常,而现下她却多的什么也做不了。
似乎能救郡主的也只有他了。
碧忻咬咬牙,差人看顾好未醒的清河,转身出去了。
问过宫人,得知大皇子仍在书房,碧忻一听又想落泪,郡主人事不省的,大皇子却不闻不问。
僵着一张脸好生没让眼泪落下来,碧忻走到书房门口,叫太监帮忙传话,转眼就见太监再出来叫她进去。
还好还好,见是能见着。
不过沈砚国原本也不是想见的,他这几日休沐,不用上朝,以他多疑的性格自然不愿意这样,既不能明摆着查收政事。如此只能再多花些心思暗中打理,着实要费一些心思。
沈砚国忙着,自然没法对还躺在床上的那人上心,只问过一遍,知道太医来了又回去,以为没什么大毛病,便没想着再管。
现在清河身边的宫女找上来,他一边不想人打扰,一边又只能耐着性子,想了想还是决定见。
眼瞧着碧忻红透的眼眶他就头疼,却还是问道:“出了什么事?”
碧忻跪在案前的地上,仰着头看他,道:“求殿下救救郡主。”
沈砚国皱了皱眉没说话,他身边的太监倒是开口了,“如今得改口了。”
碧忻恍然,心道现在哪有功夫在意这个,却也违逆不得,再次道:“求殿下救救大皇子妃!”
沈砚国这下松了眉毛,问道:“怎么?太医不是看过了吗?”
“殿下有所不知,太医确实看过,却无法对症下药,太医只说大皇妃心中存有郁结,这如何能治,还望殿下开恩,救救大皇妃!”
沈砚国再次蹙眉,看着碧忻,半晌无言。
心中郁结……
他在心里默默呢喃道,最后却是笑了出来,“纵是郁结,该找那系结之人,找上我,我又如何能治?”
他这话说着透出八分讽刺,系结之人不用想,也知道指的是沈砚修,可是不可能,若是从前……
那个一心维护清河的人已经离清河遥远了,而清河,也被迫嫁给沈砚国,从此随夫不得踏出半步。
物是人非就在这潜移默化之中淡淡衍生。
碧忻没料到沈砚国如此绝情,昨夜将郡主玩弄不堪,今日却是不管不顾,根本不是一个丈夫对待妻子的模样。
纵然是在皇帝面前作秀,也没有如是不走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