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装得极好,只稍稍抿了抿嘴,别的什么表情都没有,所以也没人注意她的心绪。
沈砚修走后不久,沈砚国也颇为心烦的离开了,草草叮嘱了一番,得来碧忻代主子回答的一句话,他也不甚在意便走了。
原本岑江一事他以为就算没有成功也直接算是过去了,沈砚修不会知道幕后主使是他,也就不会追究,但是今天一席话,不得不让沈砚国心生警惕。
推敲一番也能明白,沈砚修是知道了这件事是他做的,没有直说撕破脸皮是看在皇上的面上,还得跟他装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
原本沈砚修并不知道沈砚国已经开始针对他了,但是现在看来,戒心已起,沈砚修已经开始防着他了,今天这些话,也让沈砚国心中警铃大作。
沈砚国苦恼离开,留下两个人在御花园中。
清河还是一副冷然的样子,并不直接理会宋乔淑说些什么。
宋乔淑也不甚在意,她虽不知道清河到底怎么病成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却也多少明白一些。
她以为清河仍旧是因为没能嫁给沈砚修而伤神,想了想,道:“清河,大皇子对你还好吗?”
闻言,将手伸到半空中不自觉想去摘花的清河身子猛的一颤,几朵花飘落,像是被惊落一般。
宋乔淑心觉奇怪,一旁碧忻满脸苦色对她连连摇头,低声道:“四皇子妃,求求您别说了,别说了……”
碧忻话没说完,清河便收回手,转过身看着路径道:“四皇子妃若是没有别的事,便回去吧,别叫四皇子等久了,我被病累得身子有些乏了,便不多招待了。”
她抬步往前走,声音飘落在空中。
“碧忻。”
“奴婢在。”
“送客。”
“是……”
竟是没有多给宋乔淑一句话的时间,直接走掉了。
宋乔淑愣了一下,没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下意识道:“清河。”
清河步履没停,像是没听到一般。
“我过得,并不好。”宋乔淑道。
此时御花园周围无人,春花静默,只有三个人的鼻息掺杂在空气中,静的让人胆寒。
清河终是停下了脚步,侧过半个身子,抬眸看她,嘴唇紧闭,也没说话。
但是眼神已经是示意宋乔淑接下去往下说的意思了。
宋乔淑吸了口气,道:“我过得,并不好。”
她看向碧忻,没再说话。
清河道:“碧忻可以信。”
宋乔淑看了碧忻一眼,也没坚持,道:“四皇子视我如无物,我每日见他不过三次,早中晚用膳,除此之外再不见四皇子人影,四皇子是在……躲我,或者说,他根本不愿意见到我。”
“方才那一面,竟是除却早中晚之外唯一的一面,且我们寻常并无话可讲,真正做到相敬如宾,我与四皇子,没有一点儿夫妻的样子……”
“那你还想要怎么样?”清河缓缓开口,语气凉的让宋乔淑心口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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