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要将宋画祠带走,却没想到铸成大错,正中了孟昭衍之前的那些话。
步涯恨不得杀了自己以求时光重现,然而现在后悔已经没有用了,宋画祠要他住手,也并非是妥协,而是选择先把情况控制住,不要再让事情失控了。
她心中感念步涯的好意,却也实在头疼此刻的境地。
最终,还是逃不掉吗?
沈砚国看着步涯渐渐消弭的气势,心中更是自得,还好没将人放走,所谓的交易,也不过是宋画祠诓骗他的话。
这样想着,侍卫很快将步涯押住,原本气势逼人的人现在只是无声看着宋画祠,咬着牙一声不吭。
而宋画祠转过眸不再看他,她很想说没关系,却也知道此刻不该将这些话说出口。
见步涯被彻底控制住,沈砚国才越过人群步步靠近,走到步涯和宋画祠两人中间,看着宋画祠道:“既然他这么想见宋太医,那便让他好好看着宋太医,一眼,也不要移开。来人!”
“在!”
“将人关在这间牢房里!”沈砚国转头看向牢役,笑问道:“这间牢房没人吧?”
牢役赶忙应道:“没人没人,怎么会有人呢?”
“那就好,别占了别人的地儿,又说我不讲理了。”
沈砚国再看向步涯,意味不明地笑盈盈道:“我好像还记得你,你就是当初为宋昭和沈砚修脱罪的那个暗卫吧,没想到暗卫还能现身,真是……剩下的时间你就好好看着你这个一心想要维护的宋太医吧,也许,能看的时间真就不多了?”
步涯抬头,用逼人的目光看着他,一瞬间暴露出来的气势就是让沈砚国都觉得难受异常。但也只是一瞬间,沈砚国只当是幻觉,镇定道:“你说是什么意思呢?我还真不知道,真不知道父皇会如何发落这个宋太医啊——”
话落,沈砚国打了个收兵的手势,就这样带着人离开了。
步涯在他身后大汉喊道:“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事情,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怪罪到宋大夫头上!”
得来的只有沈砚国一声飘荡在空气中的笑声。
宋画祠闭了闭眼,眉眼低垂,道:“步涯。”
步涯停下声,转头看她。
“没用的。”
“可是宋大夫……”
“步涯。”宋画祠一声打断。
步涯不再说话。
宋画祠笑了笑,道:“我很开心,当初坚持救下你,从你第一次将我和四皇子从御书房内救出来,我就知道这人我没救错,今日你冒死前来,不管结果怎么样如何,我都万分感激。我活到今日,大大小小的颠簸已经见过不少了,死里逃生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就算再危机的情况我也经历过不少次……”
她哽咽了一下,继续道:“但是我从没放弃过自己,我难得,能找到一个人诚心待我,能够救下你,是我绝对不后悔的事情。我曾经命悬一线,在生死线上游走,却仍旧坚强活到了现在。不如我们打个赌行吗?”
步涯看着她,哑声道:“赌什么?”
“赌我此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