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乔淑。
那个会在鞭子落下前挡在她身前的人,那个在指责面前一力承担下所有罪责,那个费心费力无微不至照顾着她的人,在时间一点一点拉长的时候,终于变得面目全非了。
如果这样,还不如让当初那些鞭子直接落在她身上,将她活活打死罢了。为什么要在她心里安家落户之后,又生生在她心上剜下一块肉?
她以为那件事之后,她已经不在乎了,心口也不会再疼了,可是当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她才发现是自己天真了。
当真是,可笑啊……
“宋太医?”
嬷嬷轻声将宋画祠从深沉的记忆里唤出来,宋画祠恍然,手一松,撂下笔,道:“多谢嬷嬷。”
对方淡淡摇了摇头,随即宋画祠就被撂在一边,太医们找到症状的真正原因,随即开始对症下药,好不热闹,而宋画祠这边,当真是冷清了。
有宫人去外面向皇帝禀告现在的情况,不一会儿,宋画祠就被叫出去了。
等待她的是什么,宋画祠不能再清楚。
果然,皇帝勃然大怒,碧忻几乎要哭死,沈砚国依然跪在原地要为清河申讨。
宋画祠这个“千古罪人”站在大殿中央,神色恹恹,什么也开不了口。
皇帝一拍桌,厉声道:“大胆宋昭,还说不是你下的毒,如今人赃俱获,你还想说什么?”
宋画祠抬起头,还是那句话,“不是我下的毒。”
皇帝眉心一抖,指着那张飘落在空中的药方,道:“你敢说这不是你开的方子,如此明晃晃的证据,要不是碧忻不懂药理,你以为你能瞒得过谁?”
宋画祠接道:“是,若不是碧忻不懂药理,瞒过了她,如果这真是我做的,我又能瞒得过谁?皇上,如此拙劣的伎俩,您真的信吗?”
皇帝眯起眼,道:“你是说有人陷害你?”
宋画祠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但也确实是这个意思。
皇帝冷笑道:“那你倒是将人给朕揪出来,朕好还你清白。”
谁都知道宋画祠估计是捉不到人,就连宋画祠自己都清楚,她不可能将宋乔淑指摘出来,所以现在即便是知道自己是被诬陷的,还是无能为力。
所谓的陷阱就是这样,当它完完全全地显露在自己面前时,宋画祠还是没能幸免于难。自她答应沈砚修要拉清河一把的时间,就已经迈出了落入陷阱的第一步。
这一切,算是她自作自受吧。
想要拉清河一把,将她拉离这痛苦的深渊,却不想,被人反推入悬崖,此刻,已经很难看到回头之路了。
宋画祠不说话,周围人的表情也就更明白了几分。沈砚国自是千般压抑心里的兴奋,碧忻眼里的痛恨也没有半分掩饰,甚至程度更深。
而高座之上的皇帝,却也未再咄咄逼人一分,因为现在结局似乎已经定下,宋画祠此次的罪名,再也没有办法洗清了。
直到这一刻,宋乔淑依然是宋画祠的软肋,而这条软肋却生生长成了反骨,戳进她的心肉,次次试图将她的命夺去。
而宋画祠,基本上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这是她的胞姐,却想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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