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上仙,实不相瞒,查资料这种事情,我和三儿都没啥经验,你得教教我们,咋个查法?从哪儿入手?”孟老鬼低头想了想,“还有,后世关于这个朱允炆的野史旁枝多如牛毛,应当如何筛选?”
“关于民间的野史,由我负责好了。”秦戈倒还挺大度,一下子就揽了个大头,“你和石先生负责查宗教界的野史就可以,佛门和道门。”
“佛门和道门?”石三眉头一皱,“秦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教门撰述不同于正史,只有那些宗师大德才会列入记载,佛道两教的野史传的基本上也都是一些在当世而言比较有争议有影响的事情。朱棣攻入南京之后,曾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以朝廷之力四处寻找朱允炆的下落,他朱允炆就算再笨,也不会傻到去做那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故意吸引朱棣的注意吧?”说实话,关于朱允炆出家的可能性,石三却也想过,以古代人的多愁善感,被人戴顶绿帽子丢了媳妇都有可能出家,就更别提是丢掉江山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宗教界的野史向来都只与本专业有关,从来不会涉及政治,朱允炆如果是以出家的方式逃避朱棣追杀的话,想必更会隐姓埋名,这种人若成为佛道门第,怎么可能有野史传至后世?
“话是这么说,但我有一种感觉,朱允炆即使去做和尚,也不会只做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和尚,国为他骨子里流着不平凡的血!”秦戈一笑,面向车外若有所思,“考古这东西,有的时候只能全凭感觉,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参考可言。有的时候,我不得不相信所谓的缘分,如果你与要找的东西有缘,那么你的感觉就会引导你从成千上万的线索中找到正确的一条,即使那条线索可能并不显眼。”
“凭感觉?”孟老鬼嘿嘿一笑,“上仙,你的意思莫非是瞎蒙?我这么理解对不?”
“就算是吧。”秦戈把关转了过来,“我建议咱们兵分三路:李东负责与葛格保持联络,随时打探公安方面的消息;我立即动身去搜集民间关于朱允炆的消息;石先生,你和孟先生负责走访道门以及佛门的祖庭名刹,搜集一切关于大明永乐开元之后直到朱棣驾崩的史料传说。“
“好,一切全凭上仙做主!跟着感觉走,紧抓住梦的手...”孟老鬼头一仰靠在了椅子上,干脆用京剧唱起了流行歌曲。
三天后,洛阳。
回家休整了两天后,甚至没有时间与石枫探讨万煞劫的事,便又马不停蹄出发去了北京,准备按当年为云凌子平反时拜访路线“再走长征路”,一一拜会白云观、复真观、乾元观等道门祖庭。而刺探佛门野史的任务便交给了孟老鬼,书法协会有不少居士与孟老鬼交往甚密,而这些善男信女在佛学圈子里的关系往往也是盘根错节里勾外连,在打听佛门秘史这方面,孟老鬼还是颇有些先天优势的。
在白云观,石三并未打听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当然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北京在明朝那阵子从始至终可都是朱棣的大本营,在南京把侄子朱允炆轰下台后,朱棣干脆把大明朝的国都也迁到了北京,在朱允炆就算再失意,也不会精神崩溃到跑到朱棣眼皮子底下出家的地步吧?拜访白云观未果之后,石三干脆从北京直接飞到湖北,一猛子又扎到了武当山。
说来也巧,刚一进山还没怎么往上爬,石三一眼便看见上次来访时接待自己的晨光道长,正在楼梯上跟一个游客扯皮。要说在旅游区,尤其是道门或佛门圣地,看见老道或和尚与游客搭讪扯皮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其大部分目的无外乎想挣一点零花钱而已,当然也不排除有些真正的高人真心想替有缘人解灾化难。然而不管是出于何种缘由,在当今这个信任危机的年代,都不乏被怀疑误会的尴尬,此时这个晨光道长似乎也是被游客误会了,只见一个穿着花格子衫的中年妇女伸手指着晨光长老,嘴里骂骂咧咧没完没了,也不知道操的是何处方言,骂了半天石三竟然一句都没听清,而晨光长老虽说也是满脸的不服,却始终没还嘴。妇女旁边还有一个长得油头粉面的年轻人一个劲的劝架,看架势这人似乎和骂街的妇女认识,但关系不好确定,说是母子吧,看面相年龄差距似乎还没那么大,说是兄妹吧,年龄差距又似乎大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