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说和说和,冤家宜解不宜结,这种事没有必要要人命嘛,我看我还能帮你解鹊玉之毒,不过,你得帮我个小忙?
我心道,何半仙说话如此客气,实出意外,三言两语就能将我和李子豪冰释?莫不是话里有话吧?帮个小忙?帮什么小忙?莫不是要我项上人头作药引子?
但我表面还是客气说道,可以,您说。
何半仙若有所图的问道:听李先生说你是赶虫人?你可认识鲁虾蟆?
我闻言,大喜,心想这是何半仙要和我攀亲戚呀,早年肯定和鲁虾蟆认识,没准是故人,我一说出师承来,今天就只剩把酒言欢的事了。
我一心想罢了这场争斗,喜道:我师父正是鲁虾蟆。
何半仙脸色忽然大变,厉声说道:怎么?你是鲁虾蟆的徒弟?
我情知不对,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无法收回,此时硬着头皮应道,对,正是。
何半仙强压心头怒火,对我说道:本来呢,鹊玉这件事情错不在你,即便在你,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解了鹊玉之毒也就罢了,用不着杀人戮命,我可以和李先生求个情,可你既然是鲁虾蟆的徒弟,我却不得不和你见个真招,我小老儿没什么大本事,杀个人平个山,想来这把老骨头还能应付的来。
我吃惊不小,纳闷为什么一提鲁虾蟆,这何半仙反倒要起杀心,因此问道,老先生,我师父久居鲁北,不常外出,不曾得罪你吧?
何半仙捏着胡须说道,我和鲁三星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么多年来苦苦寻觅,没有音讯,他现在何地?
我说道,老先生,我先师已经作古了,快一周年了。
何半仙很是惊讶,但明显如释重负,说道,什么?已经死了?
紧接着又颇为后悔,顿足捶胸,自言自语道:恨不能手刃此贼。
何半仙厉声问我道,你师父这么多年来一直住在什么地方?
我说,一直在杜家台柳树沟。
何半仙作恍然大悟状,又问,你师父临终前可曾给你交代过什么宝贝?
我一听,心道坏了,我身上鲛绡大氅、金玉轻薄衫、鹿骨刀、打兽龙筋、昆仑石丝裤、涉水蜘蛛鞋,其中可能有几件是这个何半仙的,这是要账来了。转念一想,不如实话实说,反正早晚开打。
因此将鲁虾蟆留与我的宝物,一一与他说知,说完以后,何半仙将信将疑,问我道:就没别的东西了?
我一拍身上衣服,说道,就这些了,全在身上。
何半仙捻着自己银髯,若有所思,想问我些什么,又不敢问的样子,只说道:你所说的都是实话?
我点点头道,句句属实。
继而我反问何半仙说,老先生,我一直在回答你问题,你现在得回答我几个问题,第一件,你和我师父有什么过结吗?
何半仙道,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我无奈的摊摊手说,是真不知道,我连您大名都是现打听出来的。
何半仙道,也好,我得叫你死个明白,你师父鲁虾蟆在七十年代,伙同一个疯老头过北邙山,盗走我一件宝物,到现在我没找回。
何半仙说着话,观察我表情,暗三门江湖中人,善于察言观色,所谓定睛则有,转睛则无。见我一脸懵懂状,才心下释然,确定我真不知道这件事。
我心想,这句话对上号了,鲁虾蟆和我二爷爷当年去昆仑山寻找雪玲珑,经过北邙,可能我师父一时技痒,赶了人家一头奇虫,可我从没听师父说起过。
这个何半仙,这么多年来可能一直在找鲁虾蟆,年龄这么大了,不可能为钱给李子豪当杀手,肯定是听说有人花钱雇人杀个赶虫的,一听赶虫二字,分外眼红,这才接受这桩事,目的并不是单纯为了替李子豪杀人,主要是想从赶虫人之口,打听鲁虾蟆消息,不想一问之下,竟问到了鲁虾蟆的徒弟。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我说道:我第二个问题是……
何半仙摆摆手打断说:你能死个明白就行了,不必再问。
说着话掏出一只毛笔来,黄金童立即警觉道:老头,别在山上乱写乱画,注意素质啊。
黄金童话音一落,用手一拍生铁孩,生铁孩一个健步冲来,照何半仙就打。
我一见架势,没什么好说的,先下手为强,打了一个响指,山坠子立即盯向何半仙。
柳向晚抱着手中雄吞吐兽,几个箭步上前,冲何半仙就是一口大风。
然而与此同时,何半仙脚下金光四射,那分明是一个闪着金光的“囤”字。金光起处,直接形成了一道光墙。致使生铁孩铁拳受阻,吞吐兽大风无伤,兼又金光耀眼,刺的山坠子低头不能直视何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