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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舒望道:老龙团不算水妖海怪就有千余口人,就咱们五个人,怎么跟他们抗,我看还是另想办法。
黄金童道:不一定非要去锁鳌礁,也不一定真刀真枪的干,咱们只要拘回林慕蝉就可以了,眼下之际,先回豹伏山将咱们东西带上,再做计较。
当夜计议已定,我想叫醒父母当面辞别,黄金童道:当面辞别你就走不了了,按说你经历了这么多九死一生,该回家安安稳稳陪伴父母才是,这次去锁鳌礁,也是凶多吉少,常言父母在不远游,可有一节,咱们不冒这个险,林慕蝉这辈子就算毁了,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我当即给父母写下了一封信,放在了他们屋子客厅的茶几上,悄悄退了出来,院外寒风凛冽,凄月孤星,我们又踏上了暗三门血雨腥风不归路。
柳向晚一脚油门下去,一路跑高速,连夜奔赴豹伏山。
行至四点来钟,奔上山来,柳向晚让张舒望打开一个戍夜瓜,一头钻进去补觉,因为她是开车主力。
山坠子一见我,摇头摆尾往我身上扑,狗就是这样,几天不见主人,便亲昵非常,但今天,我没工夫和它亲昵,先用山坠子拘拿林慕蝉试试,万一拘来一切都省了,好好给她赔不是。当即铺开寰瀛图,将分金峨眉贴上,山坠子钻入图中,不一会功夫,瀛图上没有起白烟,山坠子却钻了出来,嗷嗷怪叫两声,背上插着一根鱼骨,冒着鲜红的血珠。伤势倒不是很重,但传达的信息却十分惊人,林慕蝉已被老龙团控制住了,控住林慕蝉的法器,山坠子没打开,拘拿不来。
众人一见,无不倒吸凉气。
当下我们急忙收拾完行李,将所有有用之物全部带上,包括林慕蝉的神农古镰,因为回我家,林慕蝉未带兵器,所以更容易被擒。楚凤楼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当初虫丹只是擦了他一下,如果正中,他小命早就没了。
早上六点来钟,我们连人带虫带家伙,一起塞在柳向晚的七座越野车之中,一路往威海跑去,沿途四个小时一换班,黄金童和柳向晚替换睡觉。其他人则在车上昏睡不醒,暗三门中架打多了,面对卖命的勾当,这班人丝毫提不起应有的重视。
我则担心林慕蝉安危始终睡不着。一路奔破,下午跑到威海,到了海港上一看,冰封万里,船都冻上了。急的我直跺脚。
海风凛冽,比陆上寒风更加冻人,大家伙挤在车中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对策,怎么才能出海。
议论了半天,谁也没有好主意,饶是黄金童脑力过人,也束手无策,出海可不是件简单之事,外行人连六分仪也看不懂,虽说我们有陀螺定妖针,有寰瀛图,不至于迷失方向,可船上事务谁也不懂,莫说是海冰冻船,就是夏天,也不敢冒然下海。
最后韦绿出了个主意,说是既然暗三门能人众多,行当繁杂,肯定有赶海讨生活的一帮人,问问文小吒,是否能给咱们介绍几个波浪中讨生活的人。
我一听大喜,韦绿不傻,关键时刻,有点机灵劲,我急急忙忙给文小吒打电话,诉说当前情况,要文小吒给找一帮踏浪钻礁之人,文小吒说自己不知道,得问问叔叔,不一会让文若山接电话,文若山接过电话来,听明白来龙去脉以后说道:暗三门之中,倒是有一帮赶海憋宝客,江湖上叫作钓龙海客,这帮人不光是能踏浪逐波,还能行穿海底,他们有一种船,世间罕见,叫作鲸皮追龙舟,此舟前有辕后有尾,侧有轼,轼上有分水鳍,全舟被鲸皮包裹,状如纱梭,前面辕杆套有三头分水快鱼,这三头鱼游起来,拉着鲸皮追龙舟上能浮波追箭,入海能钻礁潜砂,鲸皮周身有十二把斩龙刀,行在海底,蛟龙见了,闻风丧胆,能蹿出几千里地,躲着鲸皮追龙舟,此舟速度之快,海底无物能及,杀法高妙,屠龙斩蛟,只在须臾。只是……
我一听文若山话音转折,急道:只是什么?你倒是快说。
文若山道:只是这一行现今只剩下一个老头了,叫孟淑天,带着自己孙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没让这一行绝迹,可与当年钓龙海客没法比了,因为这一行,制作鲸皮舟太难了,此舟是宋代几个仙班道士画的图纸,机巧奥妙,一般脑力不足以成就此舟,且鲸皮舟所需材质极难淘换,要龙骨为架,白鲸作棚,特别是三头分水快鱼,极难寻觅,便是你们赶虫人也不知此鳞。所以这孟淑天只有一条残破的鲸皮舟,十几条剑鱼给他拉辕,也就勉强能在海面上行舟,深入海底或是追逐海族,打打杀杀,肯定不行。
我长出一口气,说道:够了够了,只要能出海行舟就行,抓紧时间联系人,送我们到锁鳌礁。
文若山说道:那钱?
我跺脚叫道:这个时候和我谈什么钱?随你们开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