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心道,这是什么奇怪理论,我亵渎也是赌赛的一个程序步骤,如何就要算作另外一回事。因而坐在墨圈之中,对诸葛搂异说:老先生,咱们好好商量一下,能不能有个折中的法子,你不杀我,我也不要你承诺的那一件宝器,如何?你看现在形势,丛芒在我手里,一会它醒来,我可以拿你大多数的虫,你仅剩独脚鸡和吐宝兽,一人两虫拼我一人一虫,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呀。
诸葛搂异摇摇头说:我这人不怕别人威胁,有独脚鸡和吐宝兽就够了,不信你就试试,刚才我是怜惜丛芒,卡着吐宝兽,没让它下杀手。宝器你还是要挑一件的,我还是要杀你的。
我心说,天下就你乖,这账谁不会算,我挑了宝器,你再杀我,宝器也拿不走呀。只见诸葛搂异捏须一琢磨道:除非……
我见还有和谈希望,急问道:除非什么?
诸葛搂异脸上一红道:除非你把夺虫之法教给我,我便不杀你,依然按照赌赛约定给你一虫一宝,送你离开目离山,怎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原来这老头憋着坏呢,杀我只是个托词,目的是为了将夺虫符学到手,写进他的虫书里,我猜想他不止有一个徒弟在世,一旦传他这个法则,地字支也会夺虫之法了。按理说我不能如此狭隘,为了保命,传给他也无妨。可鲁虾蟆生前郑重交代过,虫书可以尽数传人,遇到危险之时,保命不保虫书,但偷天夺虫之法,不能相传,因为这是我们正支的命脉所在,这是坑同行的妙法,你可以不会赶虫,只要会这个方法,能吃一辈子赶虫人,也能在赶虫这个行当里面,永远做老大。
但转念一想,目下他持有独脚鸡和吐宝兽,若是山坠子和变天吼也在洞内,或许我可以拼一拼,只有丛芒在手,又拿不住这两个小虫,只凭着我鹿骨刀一柄,打兽龙筋一根,游斗二虫,还得提防诸葛搂异斩妖剑,胜算不高。要知道,诸葛搂异用虫打了一辈子架,我才几年?万一有个闪失,小命就丢了。当即动起了歪心思,能不能传他个假符?先过了这一关再说,也不算是做丧尽天良的坏事,毕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礼有经,亦有权。鲁虾蟆师命难违,可我的命也不能随便就丢。
想到此处,我当即答应道:行,我给你把夺虫符画下来,算作交易,完全没有问题。
诸葛搂异喜不自胜,自去拿纸笔,让我从墨圈中出来,请到书桌前面,我伏桌握笔,刷刷点点,画了一张假符,胡乱指点了一些要领。反正内行作假,虚幻难辨,诸葛搂异并未生疑,画完了夺虫符,诸葛搂异拿起来说道:我先试试此符效力,把丛芒再赶回来。
我心头大惊,佯作镇定的说道:好吧,不过你将丛芒赶回去以后,丛芒差不多就废了,反正也不是我的虫,你夺回去吧。
诸葛搂异奇怪的问:为什么就废了?
我杜撰道:你没听说过一虫日不二赶?一天之内赶两次,这虫就废了。
诸葛搂异大惊道:有这事?
我说道:当然有,你们这一支不会夺虫之法,可能不知道,也没遇上这种问题,我师父赶废了好几头呢。
诸葛搂异唯唯诺诺,频频点头,信以为真,我看得出来,他自心底里爱虫,不忍小虫受到伤害,他当即表示说:那丛芒我送给你了,你在洞中挑一件宝器吧,我决不食言。
原来诸葛搂异前前后后举动,赌赛也不是本心,杀我也不是本心,只想将夺虫符学到手而已,一见我倾囊相教,十分高兴,并不在乎洞中资产,我左右环顾一番,不知道挑什么好,最好将楚凤楼叫进来,因说道:我能不能把朋友们叫进来,听听他们意见?
诸葛搂异正拿着假夺虫符暗自欣喜,满不在乎的说:随便!说话间扭动桌下机关,螃蟹壳吱呀开了,我大声呼喊,叫众人进来。
几十个人都知道这是我赢了,进来黑压压站了一地,弹冠相庆。我让大伙长长眼,给挑件好东西,楚凤楼迈着猫步,踱步四周,一件东西都没看上眼,诸葛搂异也不在乎输赢,他关心的只是夺虫符。
楚凤楼在我身前摇摇头,那意思洞里的东西基本上是些垃圾。此时石幡突然开口问诸葛搂异道:你用龙油供养什么东西来?
诸葛搂异正在潜心揣摩假夺虫符,随口支应说:万艳花炉。
石幡捅捅我的后腰,我会意,石幡对龙油恨之入骨,生怕诸葛搂异还留有须要龙油供养的宝器,再次设计向他们索要龙油,不如让我把那宝器带走。因此对诸葛搂异说道:我就要那万艳花炉。
诸葛搂异本来站在床边看假夺虫符,闻听这句话,差点没一个趔趄跌倒,惊道:啊?不行,那东西不能给你!
我有恃无恐的说道:诸葛先生,你得审时度势,我丛芒已经醒了,拿住你三十多头虫不在话下,你就凭着一头独脚鸡,和一头吐宝兽,和我们几十人拼?你毫无胜算,此一时彼一时,不是你有丛芒的时候了。
诸葛搂异一见那架势,仔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别看丛芒在他众虫之中不是最出众的,可一旦易手,真打起来还就是吃亏。当即脚一软,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