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呆了,几乎齐声惊讶,纷纷哎呀不已。黄金童就坐在我身侧,本来半蹲着扶着韦绿,此时一屁股坐在了船上。
张舒望压住阵脚说道:这话可不能随便说,金先生咱们在豹伏山怎么开玩笑都行,出来办事,千万别开这种玩笑。
金雪斋这人一向老实忠厚,说他什么他都不还嘴,但要说他医术不行,妖方不妙,真和人急。当下急道:我堂堂一个开妖方的,当年没进老龙团的时候,北京广州上海多少政商两届的大佬请我去看病,我都不屑于应酬,难道连个喜脉也把不准?
众人一听更加惊愕,金雪斋说的这番话倒是实话,现今暗三门寥落若此,行外之人能请动一个开妖方,极其不容易,妖方之所以叫妖方,就是因为专治一般民间悬壶高手治不了的病,所出的方子一是出自妖异之学,二是方药多古怪精灵,因此叫作妖方,其医术不容置疑。再者喜脉是中医入门的东西。
金雪斋见我们惊愕,继续说道:常人脉象,脉势和缓,往来从容,节律均匀,柔和有力,一息四五至。按照春秋寒暑之不同,又有春弦夏洪,秋毛冬石之征。
目下正是寒冬,人脉偏石,可韦绿这脉明明是滑脉,气运充实,按之圆滑如滚珠。胎息之脉,以血为本,血旺则易胎,少阴动甚,谓之有子,尺脉滑利,妊娠有喜,滑疾不散,胎必三月,但疾不散,五月可别,左疾为男,右疾为女。我摸着是男孩,不过现今脉象有些许散乱,我也不敢说的太绝对,是不足三月之故,普通老中医三月之后乃能查喜脉,我一个月有余之身孕都能摸到,这能有假?
黄金童惊道:这这这这这这……
惊得他语无伦次,最后还是我反应了过来,说道:停船,掉头,咱们回去,先把韦绿安置在豹伏山,金童大哥,你也回山吧,你们这种情况不方便出来,干脆也别回山了,找个大点的宾馆住下,等我们出了暗河再说。
黄金童还傻傻的说道:我们回去好吗?大家生死一条线,这么走了不好啊!显得我们夫妇不义气。
我急道:义气你个狗头,这得分什么事,你傻啊,万一在前面遇到老龙团的海兵,打的过也就罢了,若是打不过,魏庆洲发起狠来,咱们都得没命,你们夫妇二人不要命也就算了,肚子里的孩子呢?现在不同于以往,以往可以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你如今四十得子,容易吗?别说是前面刀剑无眼,就是有个趔趄摔跤,伤着韦绿身子,流了产落了胎,这罪过你我担得起吗?不就一个老龙团吗?我王得鹿还斗得起,用得着孕妇上阵,人家老龙团笑话咱,你信不?快回快回。
实际上我也是安黄金童的心,老龙团发起海兵来,那是真斗不过,这趟出来,只是为了摸摸老龙团海兵的底,到底来了多少,手段如何。我这次带人出来,全盘回去也罢,如果真给韦绿动了胎气,我一死都不足以谢罪。这个马虎不得。
黄金童是又惊又喜,被整糊涂了,压根没想到四十出头要当爹了,算是老来得子,如何不喜,一时间双手乱舞,也不知道如何应对,只是说道:听你的听你的。
柳向晚也惊呆了,在黑暗中,凝视着韦绿,没想到自己见证了爱情的结晶,一时间心间被万股柔情塞满,都忘了自己是负责小马达的。林慕蝉虽然和黄金童夫妇言语不合,听闻此事以后,反复的自己唠叨,原来这样,这么快,反复就是这么几句,还不时傻傻的笑笑。
因为柳向晚在船尾,我对她说道“你倒是先把小马达停了啊!
柳向晚这才反应过来,停了小马达,我说道:大家都别着急,咱们是逆流而上,现在咱们顺流而下,快的很。
黄金童还在黑暗之中抱着韦绿,我叫道:黄大哥,你把头灯开开吧,万一碰到路边石头怎么办,照着点路,咱们不去了,先回山,先回山。
当下大伙都把头灯打开来,照耀的暗河隧道之中灯火通明,正待大家欢喜之下往回走时,忽然传来隆隆之声,轰鸣震耳,暗河之中,水波微颤,而且轰隆之声很有节奏。
我叫道:大家别怕,这就是咱们在豹伏山除夕宴饮之时的震动声,说明老龙团还没有将地瓤打透,大年初一休息了下,这又开工了。
众人七嘴八舌一分析,都这么认为,我们大可放心大胆的往回走。
可林慕蝉忽然叫道:船不动了,你们看!
大家被兴奋冲昏了头脑,此时抬走看看周边洞壁参照物,可不是嘛,船一动不动,稳稳的停在流水之中。
张舒望叫道:这不对啊,生鳞木浆都能沿水流飘下去,为什么咱们船漂不下去?
林慕蝉说道:很明显,水底下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