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走了吗?
我环顾众人,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尤其是柳向晚的意见。别人倒都没有什么意见,只有柳向晚不说话。那时的我确实怕触动柳向晚敏感的神经,怯怯的小声商议道:向晚,其实咱们不放这师徒二人,没有任何益处,现今咱们也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好对他俩下手,不如……
柳向晚叹口气说道:随便吧。
我当即给葛方刚说道:葛方刚,我们放你走,可你得随叫随到。
葛方刚笑道:放心,我没做亏心事,不怕你们来找我。
说完就开始收拾散落在地上的东西,重新装入他那个大包裹之中,收拾完栓束在自己背上,伸手一接那不落灯笼的柄,灯笼随其手而去,在手上瞬间就灭了,葛方刚招呼自己徒弟解书恒说道:跟我走吧。
黄金童说道:解书恒不能走!得给我们找个睡觉的地方。
解书恒此时不敢和我们一起回到他的烧烤店,只是给了黄金童一串钥匙,说是让我们自己回去开门找地方发睡觉。黄金童见状不语,接过了钥匙。
我觉得解书恒不回去正好,免得扰我们清净,看来今晚,葛方刚带着徒弟还有别的事情去做,我也懒得问了,肯定和浮来山姥无关,要不然,他不会面色如此轻松,大有可做可不做的架势。
师徒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一地腐草。
我们几人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解书恒的烧烤店,喝酒的相亲男女早已散去,留下一地烧烤签子和酒瓶子,黄金童拿钥匙试探着开烧烤店的门,最后打开了一间仓库的门,里面堆着农具和几袋子化肥,黄金童觉得仓库是个好地方,即便解书恒烧烤店第二天开业,也不影响我们睡觉。
柳向晚沿路之上兀自弹泪,林慕蝉和韦绿安慰了一番,我们就在仓库之中安置睡具,男的和男的挤在一起,女的和女的挤在一起,以御春寒。连日来,大家太累了,我头一着铺盖,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我一睁眼,见大家还在睡觉,我倒头又睡去。下午三点多钟,大家才醒来,算是养足了精神,出门一看,解书恒根本就没有回家,烧烤店挂了一个有事外出的牌子,没有开业。
黄金童打开解书恒的起居室,大家洗漱收拾一番,自己动手做了些饭食吃过,见另一波旅游团又来了,频频有人进店问卖不卖烧烤,把黄金童问烦了,索性锁了门上路。
来送旅游团的大巴车被我们拦下,黄金童说给他一点钱,捎带我们出山,司机就问把你们捎到哪里,黄金童瞪着眼问张舒望:师父,咱们第一站到哪里?
张舒望久走江湖,山东地面县治十分熟悉,略微一想说道:捎我们到太许县城。
我们的目的地并不是太许,但张舒望知道此车必定经过太许,我们再从太许另作打算。在路上,我几人连同几个大包裹,一起坐在车的最后面,楚凤楼和山坠子被装在同一只麻袋里。
黄金童推开车窗,一边抽着烟一边给我们分析葛方刚。
大家七嘴八舌小心议论着。思路逐渐的清晰了起来,葛方刚是浮来山姥的直接办事人员,他却和五柳河的张洪昌不一样,张洪昌对石鳞兽唯唯诺诺,葛方刚却可以和浮来山姥讨价还价,商议诸多事务,这可能是说妖票人性质决定的。柳向晚说,制贩毒品这种事,凭葛方刚和解书恒两人之力是办不到的,并不是给柳向文打个招呼,就能开厂制毒,绝没有那么简单,在葛方刚背后活跃着一股人间势力,这股势力一定也屈从于浮来山姥,所有问题的根结都在浮来山姥那里。至于社会上谁使得黑手,摆了柳氏父子一刀,只待除了浮来山姥,一问葛方刚便能知道。到时候有怨报怨,有仇报仇,逼迫他们澄清事实,将柳向晚父兄放出来为首要目的。
浮来山姥有两帮人员,一帮是葛方刚,负责吓唬柳向文,另一帮有财力,也有势力,负责运动黑白两道,可能涉及毒品产销,陷害柳氏父子等事,至于这股势力到底是何人,还得从浮来山姥或葛方刚处问起。
到了太许县,已是晚上七点多,张舒望这才给我们说起,目的地是去北阳山,其实北阳山和燕来山同属一条山脉,燕来山在最南端,北阳山在最北端,靠近大海。两个山头相距二百余里。
林慕蝉问张舒望说,北阳山不小,葛方刚在地图上一点,咱们哪里找去?
张舒望说:我正想说这事呢,到时候还得看你林慕蝉的,妖异之物,在山中盘踞多年,总会有些营造,夜空之中,就看你详查端倪了。
黄金童去雇了一辆大面包,拉着我们众人连夜赶往北阳山,午夜时分,到了北阳山门口,之所以叫门口,是因为北阳山已列为国家五A级景区。
我们从车上下来,景区已经关门,林慕蝉要夜探北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