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
游飞白按照我刚才的授意说道:姓万的,咱们今天不得已合作,我不杀你,你也别害我,今日相别,他日再见,咱们再见个高低,拼个鱼死网破,怎么样?
游飞白话里满是愤恨,当日敬仰的师父,如今骂作姓万的,人情就像一锅米汤,初时甜美,日久之后,有的变成了醇厚的醴酒,有的则变成了酸臭的泔水。
万鸿宝看在葫芦的面子上说道:可以。
游飞白继续说道:既然咱们要合作,那么双方都得倾囊而为,如果只有一方使劲,另一方坐享其成,肯定要坏事。
万鸿宝怒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几时说不出力了?
游飞白面带愠怒,想发作却强忍着,说道:那好,我记得先师在世的时候,曾有一个法门,叫作还珠术,是鸣金仪的一个使用办法,你现在得用上还珠术,咱们才好行事。
这些话都是我教游飞白说的,我强调要将此法门的名字说出来,然后不能讲出此法门的作用,看万鸿宝什么反应。
结果万鸿宝勃然大怒,从地上一下子跳了起来,怒道:姓游的孙子,你又想诓我是不是?又拿那姓孟的说事骗我是吧?我今天还告诉你,老子不会,也没听说过,再也不上你们的当了。
万鸿宝骂的唾沫横飞,拉架势就要和我们动手,我急忙拦话道:万堂主你不要激动,咱们不都是为了共同的目的吗?你拿回葫芦,我们救出众人,所以凡事不要动气,我们又没说什么攻击性的话语。
游飞白也说道:你不会就不会呗,有什么可以动怒的吗?我也不会,那咱们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游飞白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喜色,因为他知道自己可能要拿回慕道堂的镇堂宝器,他原本就会还珠术,只是碍于对自己师父的尊重,不敢使用,总不能偷自己师父的东西吧。此次得知万鸿宝不是孟道全,那就顾不得许多了。
我帮忙打圆场道:办法总是有的,咱们再详细商议一下,肯定能成功,相信我。
游飞白扭脸对我说:还是咱们自己来办这事吧,指望不上人家,只要人家不给咱们捣乱就成呗。
把万鸿宝气的脸色发青,说道:不行!这次我坚决不许你们私自商议,我贵为一代堂主,慕道堂中的事一定要搞清楚。
万鸿宝言下之意,是想看看游飞白会不会还珠术,这还珠术到底是个什么法门,看能不能偷学过来,心中肯定痛骂孟道全,在自己身上留了一手,却倾囊传授给一个只会守井的呆子,胸中颇为不平。
为此我们争执不下,万鸿宝见我深受重伤,有自恃有几件阴兵法器,料定游飞白多年生活在井中,并没有驾得多少阴兵,虽然空学了一身本事,英雄无用武之地,就像赶虫人一样,空有多少多少册虫书,身边一头虫没有,完全白搭。
正在论较口舌的当口,忽然一阵黄风从院子刮了出来,风沙眯眼,万鸿宝大惊,叫道:坏了,阴兵出来了。
结果黄风须臾即散,在距离我们二十多米的地方,赫然坐着韦绿,韦绿竟然自己出来了,让我大喜过望,急忙挣扎着着走上前去,身形晃荡,口内叫道:韦绿你还好吗?
韦绿一见我蹒跚走来,哇一声大哭起来,我不解其意,慢慢靠近她坐下问道:你得救出来,却哭什么?
韦绿哭道:我对不起大家,我承认对不起大家,也对不起我的丈夫,我是个极度自私自利的人。
我急道:这话从何说起呢?
韦绿哭的眼泪哗哗之流,雨打梨花一般道:我实在不想让肚子的孩子跟我一起丧命,为了孩子我连人都不做了,是我害死了他们,是我害死了他们。
我更急了:你怎么就害死了他们?你能出来,大家高兴还来不及呢。
韦绿哭道:你以为就我自己有手段出来吗?里面的人都很厉害,能出来的人绝不止我一个,是因为大家不想让阴兵感应到人在使用手段,才都盘坐在屋里,一旦有人用了手段,人气就泄了,阴兵们感应到之后,都会冲进堂屋里。
我安慰韦绿道:也许你想多了,阴兵们并没有那么厉害吧?你瞬间就出来了,根本就不用做任何动作呀?
韦绿哭道:在里面抬一抬手,阴兵们都感应的到,用个道门,岂不是泼天大祸?
我一听这话,猛然醒悟,想起了屋内盘坐的石幡,此人会传帘花影,眨眼之间就能出来,为何要盘坐在堂屋之内活受罪呢?至此方知缘故。
游飞白见韦绿一阵黄风将自己摄出,吓了一大跳,根本就没顾上来看韦绿,而是直接跑向大院铁门,从里面窥视一番,惊道:坏了坏了,阴兵们正在涌入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