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虚弱到一动就吐血,它能很轻松将我杀死,何必在水下弄个迷局,让我们猜不透呢?再说,它根本没有取我性命的动机。
张舒望闻声也出来,冲着船下水域说道:灵感大王、雌雄两相妖,你不用玩阴的,咱们面对面见个真招,不敢出来是为什么?难道怕我们不成?
张舒望认为水底下是灵感大王搞得鬼,因此拿话激他,结果也无济于事。鸿蒙老道一直趴在船舷上吐,此时晕船晕的厉害,顾不上其他了。
沈老三在船舱里抖如筛糠,早就吓瘫了。
渔船飘飘荡荡,终于驶入了大海,我让沈老三将渔船上所有的灯都熄灭,关掉发动机。启动渔船时,沈老三由于害怕,把所有能亮的东西都打开了,包括一个备用电瓶灯。
对我的吩咐,沈老三不敢不从,全部关掉之后,不敢一个人呆在船舱里,见我们都在船头甲板上,沈老三也走出来蹲在甲板上,吓得面如土色,一言不发。
我之所以让沈老三关掉灯光,是因为怕破相,此次我们葬身海底不打紧,但不能破相,我可不想死了之后,还要被送入某某研究机构用作研究之用。鸿蒙老道虽然晕船,但他最沉得住气,以鸿蒙老道的手段,想从海中回到陆地上,这点距离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所以鸿蒙老道有恃无恐,一心一意的吐着黄水。
张舒望和黄金童不行,真要是落水可就麻烦了,生铁孩虽然不怕水,但在水中浮不起来,肯定是定底沉,救不了任何人。黄金童会游泳,可早春水凉,不等游到岸上去,早就因为身体失温沉入水底了。而且我们错过了跳水逃生的最佳时机,在船刚刚被托起之时跳水有可能能游到岸上,毕竟只有三五十米的距离。可是水底有东西,冒然跳入水中,会不会有危险,也是个未知数。
目下渔船已经入海,再跳水逃生,显得相当不明智。
我脚下穿着涉水蜘蛛鞋,倒是能踏水波往来,可是身体虚弱,连在平地上站立都摇摇晃晃,更别说立在水波之中了。可我转念一想,水下之物会不会是冲我而来,只要我下水,他们是否有可能停船?继而将我弄走呢?牺牲我一人,能救大家性命,也算是死得其所。
我将心中这个想法给众人一说,张舒望立即反驳说:你的意思是你想下水看看?
我点点头,张舒望说道:你现在身受重伤,下去之后还能不能上船都是问题,这无异于灯蛾扑火。
黄金童也说道:你现在不能下水,如果对方肯现身,你站在船上他们也会现身,如果不肯现身,下水也没什么用!
我说道:我可以顺着下锚的缆绳下去,反正船也会拖着我走,我在水面上看的真切,没准能看见水底下是什么东西,你们别劝了,我先去拿个头灯。
沈老三的船舱里有头灯,渔船经常夜间捕鱼,船体两侧挂满了高功率的大灯,鱼群有趋光性,喜欢聚集在有灯光的地方,渔民们夜间操作必须戴灯。倒不是沈老三经常出海捕鱼,而是当日沈老三为了让此船看起来更像是渔船,将所有必备之物都购买了,锁在船舱内的小箱子里。在上船的时候,沈老三打开了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些食物。
我知道张黄二人不让我下水,是为了我好,但如此行驶下去,怕是要飘至深海,不是个了局,执意要下水看看,我自去船舱之中,拿出个头灯来打开,戴在头上,不听他们两个劝阻,紧紧攥住缆绳,从船舷上跳了下去。
在落水的那一刻,海水差点淹过我的头顶,顿时感觉一阵透心凉,因为脚下踏波履的缘故,我很快浮出水面,吃力的拉住栓锚的缆绳,最终在浪花中站立,脚下的踏波履划着深深的水花,如同被船拉着冲浪一般。
我开始大叫:我王得鹿都下水了,你们还不敢见面吗?如此怕我?
我也只是拿话激对方,但船下之物并不为所动,我被拖行了几十米,渐感吃力,后悔没听黄金童和张舒望的话,舌根处有些发甜,有吐血的征兆。
就在此时渔船的行进速度慢慢降了下来,又拖行了二三十米,渔船竟然停在了海波之中,我也得以站立在海波之上,张舒望、黄金童和鸿蒙老道都把住船舷,聚精会神的看着我,我说道:看到了没?他们要找的人是我,我一下水,船就停了!
鸿蒙老道说道:王得鹿你小心,停了船不见得是好事。
鸿蒙老道话音刚落,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火光冲天,将一汪碧海映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