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离开了。
那店家在门外冲着绝尘吼道:“客官,还没找你钱呢!”
绝尘头也不回的摆摆手道:“身外之物,不要也罢!”秋风瑟瑟,落叶纷飞,干裂的风吹打着绝尘沧桑的脸颊,出了城不过五十里就是水渠码头,那里就是自己最后的归处。
想到这里绝尘突然伤感了起来,斥候队的兄弟,前锋营的兄弟,以及那公孙衍,可能真是最后一面,道路虽远,可脚步更长,没有什么比视死如归更可怕,更需要勇气。
马车艰难的迎面驶来,绝尘上前拦住了去路问道:“各位这是何去?”
那车夫是水渠生意人,由于拓跋一族占据加布河水岸,生意基本停滞,所有平头百姓尽数离开水渠。
那车夫见绝尘带走武器,便鞠了一躬,心惊胆战的说道:“大人,有所不知,鸦军已到水渠对面数日了,码头的生意基本都停了,鸦军黑压压的一片看不到尽头。”
那车夫是老实人,一边指着水渠码头一边摇头叹气,见绝尘是向水渠走去的,便问道:“大人,这是要去水渠?”
绝尘微微一笑道:“没错!”
那车夫一惊,脱口道:“大人,你不要命了?鸦军一望无际,势在必得,当兵的都不管,咱们去不也是送死吗?”
绝尘一听又是一笑,脱口道:“命,不要了!送死到不见得,死前也得拉两个垫背的不是。”
那车夫一听竖起大拇指道:“有气魄!”然后突然伤感道:”但是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绝尘淡淡一笑,道:“本来也是什么都没了。”那车夫看着绝尘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人。”说罢驱赶马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水渠的守军只有一个方队,即为六十四人,绝尘来到水渠守军门外,大吼道:“绝尘求见田蒙,田大人。”此话一出被不远处正在修葺防御工事的小七听到了,扭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老长官,急忙跑了过来。
那守军没有为难绝尘,说道:“请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小七大喊着:“大人!我是小七啊!”
绝尘闻声望去,只见小七光着膀子手中还拿着工具,这小子长高了不少,绝尘笑着道:“想当年你还没有这身板啊,这么冷的天你还光着膀子,火力很壮啊!”
小七腼腆的笑了笑,挠着后脑道:“好多年没见到大人了。”
绝尘一听唯有苦笑道:“飞骑军解散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
一提到飞骑军两个人瞬间都沉默了,泪水在眼圈里打着转。
绝尘扭头看到了正急匆匆赶来的田蒙,许多年不见田蒙苍老了许多,绝尘拍了拍小七的肩膀道:“别想那么多不愉快的事,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虽然忘不掉,却也还有一丝的牵挂与回忆。”
小七一听点着头道:“我知道,我只是咽不下那口气,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想着跟鸦军在干一丈,死也值了。”
绝尘一听气血上涌,低吼道:“好样的,你我兄弟二人果然想到一块去了。”
这时田蒙走到了身后,道:“什么想到一块去了,跟我说说,看看咱们俩有没有想到一块?”
绝尘转过身来,微笑着看着田蒙,田蒙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两个人互相看了一会,同时大笑起来,异口同声的道:“你小子这么多年死哪去了?”
田蒙笑着道:“我这不一直都在这鬼地方搞治安嘛。”说着反问绝尘道:“你呢?这些年去了哪里?官场上一直都没有你的消息啊!”
绝尘道:“去了南方,一直都跟着鸦军,不然我怎么会来这里!”
田蒙一听就明白了,道:“那咱们的目的是一样的……”绝尘点了点头道:“没错!杀鸦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