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朝华悠悠转醒,首先映入眼帘的依旧是甄高兴闺房里那张罩在梨花木床上,绣着仙宫云纹的轻纱帐顶,还有司命星君那张明显是担忧,却是怎么看怎么喜感的一张脸。
“我这是怎么了?”抬手遮住双眼,朝华一时还不能习惯这屋子里的光线。
“大抵是您昨日施了些法术,又释放了些威压,甄小姐凡人之躯经受不住,所以您才会忽然昏了过去。”说罢,司命星君一脸关切的问道:“祖宗,您恶心不恶心?头疼不疼,晕不晕?有没有感觉身体被掏空?”
“怎么说话呢?你才恶心,你全家都恶心!”朝华皱了皱眉头,确实觉得身上疲乏无力。
其实司命星君并不太担心朝华,毕竟朝华的年纪、修为、乃至身份地位都在那里压着呢,一听朝华还能骂人,可见也是不必让他担心的。司命星君想让朝华好好休息,刚准备告退,便听朝华喊了句:“哎……口渴……”
司命星君搁了手里给朝华扇风的折扇,就准备转身去给朝华倒水,却见朝华有气无力的冲水壶的方向勾了勾手指头,接着便是一声怒吼:“本座的法术怎么又没了!”
水壶搁桌上纹丝未动,可见是连隔空取物这样微末的术法目下也不能施展。
哎!没来得及逃,司命星君只好硬着头皮告诉朝华自己的猜测:“兴许是您现在仍困于甄小姐体内,甄小姐身子虚弱,所以您这一时半会儿的才使不出法术……”
朝华听的将信将疑,司命星君说的亦是将信将疑。司命星君瞧着朝华一脸阴郁之色,全然一副跳起来就能掐住他脖子,晃得他舌头都能打结的架势,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身子,缩在一边。
“啊!造孽啊!造孽!”朝华似被踩着了尾巴的猫一般嘶喊了一声,手脚并用,奋力蹬着被子。司命星君揣着手站在一旁,正绞尽脑汁的想着该如何劝慰朝华,忽见朝华扭头蹬着自己,甄高兴那张青春少艾,活泼可爱的包子脸,在朝华的愤怒之下变得咬牙切齿。朝华抓起一个软枕就朝司命星君砸去,不忿道:“都怪你这个臭笔杆子大屁股!”
“怪我!怪我!小仙不好,小仙检讨!”司命星君一面点头,一面这才想来给朝华倒水。司命星君走到榻前,毕恭毕敬的弯下腰,笑得一脸谄媚:“祖宗,您不是渴了吗,先喝点水!别渴着,也别呛着!”
朝华头痛,嗓子也痒,气归气,这水还是要喝的。司命星君见朝华接过了他递过去的茶水,登时福至心灵,晓得朝华心里这火已经去了一半,连忙趁热打铁的打铁的说道:“祖宗您好生歇着,小仙这就领着哮天犬出去,将这甄小姐的魂魄找回来。”
朝华长叹了一声,将喝完的白瓷杯递还给他,摆了摆手:“去你的吧。”
司命星君如遭大赦,捧着杯子就跑了,跑出了院门才发现杯子还捧在怀里,转身回去时生怕惊扰了朝华,踮着脚尖跟做贼似的把杯子还了回去。
甄高兴的身子这会儿是真虚弱,朝华不过踢了一会儿被子,这会便只觉得全身累得不行,也只好拿被子蒙头,翻身又继续睡了过去。
这样郁结了好几日,除了睡就是吃,翠浓担心自家小姐越睡越困,非要拉着朝华起来走走。
甄府的院子修得极好,亭台楼阁,莲池水榭,错落有致。长廊环绕,曲径通幽,一草一木别有风韵,园内长廊四面贯通,皆似写意山水般景深丰富。
可这移步换景的别致与风雅,朝华根本无心去赏。坐在亭中凭栏远望,长吁短叹。
“哎……”随着朝华的又一声叹,紫鹃凑过头去小声问翠浓:“这一会儿功夫,小姐都叹了三十八声了。叹走了四只蛤蟆,五只龟,七只蜻蜓,一池的锦鲤。这要再叹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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