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浓道:“小姐就是嘴硬心软。”
紫鹃道:“想不到小姐这是以退为进。”
可转念一想,翠浓忙出言阻止:“不行啊小姐!”
“他上赶着投胎,本座也不好拦着。”朝华嘀咕了一句,捏着鼻子问翠浓:“怎么又不行了,我说要来送酸梅汤的时候,你和紫鹃笑的跟隔壁岑员外家的三姨娘似的。”
“此一时,彼一时嘛小姐!”翠浓伸出手指头,来回数了两遍,对朝华道:“明儿是六月一十七,距七月初二刚好是十五天。”
“十五天怎么了?”朝华很是不解:“七月初二又怎么了?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紫鹃与翠浓相互递了个“小姐这是真傻还是装傻”的眼神,司命星君暗叫不好,蹑手蹑脚的背着朝华开溜。只听紫鹃与朝华解释道:“七月初二是小姐与沈将军的大喜之日呀!”
“什么?!”朝华不可置信的大喊一声,吓得司命星君跳了起来,那颗小心脏更是跳到了嗓子眼。
“我怎么不知道?!”朝华显然是没有注意听,在慕容轻卿问及二人婚期的时候,沈碧沉的答复。
“大家都知道了……”避开朝华杀人的目光,翠浓深吸了一口气,豁出去了,模仿着朝华的语气和动作张牙舞爪的说道:“是您说婚礼怎么弄,随便老爷夫人少爷们瞎折腾!您不嫁沈将军,谁爱嫁谁嫁!不试喜服,穿不下就穿不下!”
好像之前确实有不少人来问过她,朝华那时心烦,全都糊弄着赶走了。经翠浓这番声情并茂,且贡献了不少颜艺的演绎,朝华逐渐回忆起不久之前甄老四还问过她,平日里和谁交好,成亲那天要请哪些小姐妹过来。
她怎么说来着?她睁着眼瞎说!
说什么:“请什么朋友啊,本座除了才貌一无所有,没有朋友!你若是想找人来撑场面,倒是可以把长安城中那些被猪油蒙了心,美色蒙蔽了双眼,倾慕于沈碧沉,发誓非君不嫁的姑娘、寡妇们请进门,专门摆十几二十桌喜宴给她们,听她们心碎和梦想破灭的声音,肯定比什么喇叭唢呐听起来都要喜庆!”
甄老四拍手叫好,全然曲解了朝华“随你们怎么搞,反正本座不会嫁”的意思,提起笔,极是认真的写下了朝华的“建议”。
“坏了!”甄老三听了,皱着眉头问甄老四:“高兴看着怎么又疯癫起来了,该不会是高兴坏了吧?!”
他媳妇,也就是甄高兴她三嫂,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不急不躁的说道:“婚前忧郁症,很正常的啦!以后还有产前抑郁症、产后抑郁症,够有的忧郁了。”
朝华还想起来,甄府这几日就开始挂红绸,只因她一向喜欢红色,看着欢喜,倒也没怎么在意。这样看来,她才是被猪油蒙了心的那个!
“按习俗,新娘子和新郎官,在成亲以前,至少有半个月是不能见面的。”朝华一脸悔不当初,紫鹃却道:“所以小姐,你还是先忍忍吧,等嫁去了将军府,便能日日看到沈将军了。”
“看你个大头鬼!”朝华气的脸都快红了,瞪着紫鹃愤怒而又坚定的说道:“谁愿意天天看到他啊!我……我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