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楚宴又扫了她一眼,指了下一旁的布巾,懒洋洋合上了眼睛,“帮我把头发擦干。”
他喝酒喝得有些多,脑袋有些不舒服,也懒得再思考她的事了,不管她是奶娘还是苏皖,对他来说都没什么不同。
苏皖却松口气。
他身边自然不缺丫鬟,想到可能是自己恰好出现了,他懒得唤别人,才让她帮忙,苏皖紧绷着的心彻底缓了下来,她拿起帕子,认真将他一头墨发包裹了起来。
苏皖几乎没有与外男近距离接触过,与他的那一夜,她也没什么意识,这个时候多少有些不自在,她硬是压下了想逃走的欲望,竭力忽视着他满满的男性气息,努力将视线落在他的头发上。
他的头发又黑又顺,发质极好,这么好的头发连女子都少有,苏皖的头发虽然同样很顺,却过于柔软,有时睡一觉起来,边角还会显得毛茸茸的。
这会儿见他头发如此好,饶是苏皖都生出一些羡慕,觉得他可真是个得上天眷顾的人,连头发丝都是完美的。
这样一想心中的紧张果然消散了些。
她擦得认真,最先擦的是发根,擦发根时难免要触碰他的脑袋,楚宴只觉得一双小手将他的脑袋都包裹了起来,力道适中,按揉的那几下,让他发胀的脑袋都清醒了几分。
楚宴一贯是个懂得享受的,当即便吩咐道:“不必擦了,帮我按按脑袋。”
苏皖神情微顿,饶是定国公府倒台后,她也没吃多少苦,自然没伺候过旁人,唯一让她亲手照顾过的唯有苏宝。
如今见他使唤自己使唤得如此利索,苏皖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想到自己不过是个奶娘,她终究还是默默放下了布巾,伸手为他按起了脑袋。
没有布巾的阻隔,她的手直接按在了他脑袋上,苏皖试探着按了两下,故意加大了力道,若是按疼了,估计也不会再让她按了吧?苏皖边按边小心瞄了他一眼。
男人闭着眼,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满意,好像极为享受,苏皖神情微顿,见她放慢了力道,楚晏方蹙眉,“继续,保持刚刚的力道。”
苏皖累得手都酸了,他竟然丝毫不觉得疼。楚晏不仅不觉得疼,还很享受,以往让丫鬟给他按脑袋时,每一个都小心翼翼的仿佛一用劲儿就能将他捏死似的,楚宴自然不满意,苏皖这几下,反倒让他觉得舒服极了。
苏皖按了没多久,手就酸了,试探着道:“王爷可是脑袋疼?”
楚宴淡淡嗯了一声,又合上了眼睛,显然没有与她交谈的意思,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了下来,给他立体的五官,又镀了一层暖色的光。
他面如谪仙,这么静静靠在藤椅上时,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静谧了起来,窗前浇花的丫鬟悄悄看了过来,目光扫到他这张俊美无俦的脸时,呼吸都下意识屏住了,望着苏皖的目光也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羡慕,恨不得将她赶到一旁,她来按。
房内虽然安静得让人不忍打破,苏皖却硬着头皮说了下去,“王爷之所以头疼,依奴婢看,应是喝多了酒。不若奴婢去为王爷煮点醒酒汤吧?”
“怎么?不想按了?”楚晏嗤笑了一声,睁开了眼睛,眼神无比锋利,苏皖心中跳了一下。
“怎么会?能为王爷效劳是奴婢的荣幸,奴婢没有真正学过按摩,并不擅长这个,也不知道按得好不好,奴婢是怕王爷一直疼下去,于身体不利,才想着干脆为您煮个醒酒汤去。”
她声音冷冽沉静,娓娓道来时,听在耳中倒也算舒服,晓得她是累了,楚宴微啧了一声,俊美的容颜都带了点恹恹的感觉,“出去吧。”
苏皖神情微顿,“那醒酒汤?”
换成旁的奶娘若是见他这个语气说话时,早惶恐不安,下跪请罪了,她倒是能沉得住气。楚宴又扫了她一眼,女子相貌普通,仔细一瞧脸上还有两颗痣,怎么看怎么碍眼。
他心中微动,一把捏住了苏皖的脸,捏住便扯了一扯,指下的肌肤,细腻绵软,温度也再正常不过,并非戴着人'皮'面具。
苏皖心中惊骇异常,她竭力保持了冷静,只是显出了奶娘面临此事时应有的慌张,“王爷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