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很害怕自己的爷爷就此离开自己,但齐山海很坚强,眼眶当中纵然有泪水但自己的表情依旧从容。
“把所有得病的人集中起来,没吃过人的一边,吃过人的一边,没吃过人的靠粟蝎花的毒性压制吃人的欲望,而吃过人的,如果感觉压制不住吃人的欲望,我来帮他们压制。”
娄语魅知道粟蝎花的压制作用,只对得了怪病且没吃过人的百姓才能生效,例如齐山海,但如果尝过人血的,兽性大发的情况下,粟蝎花根本无法压制,只能任由外力阻止,例如齐山海的爷爷。
娄语魅把她猜测的全部告知韩朽,韩朽知道自己的体力还没有复原,能拦下多少只能看运势如何,但少了紫龟,只靠娄语魅的话,根本没办法彻底压制住怪病的。
“虽然这里很穷,但这些东西都是他们能够拿得出手中最好的,人和人是不同的,何不了解之后再做决定呢,天大地大,人命最大,不是吗?”
娄语魅松开韩朽,对方双腿发抖,从地上捡起条已经有些发臭的鸡腿,还半个吃剩下的馒头,以及有些发黑的果子,没等紫龟反应过来,自己便敞开嘴巴,将吃的一并塞入嘴巴当中。
“真香啊...好久没吃到这么香的饭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怜沙城的饭这么香啊,以后我要经常来才行,嗯...如果每次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饭,我情愿打一百次。”
娄语魅捂着小嘴,眼泪从眼角处滑出,这些吃的很多都已经发臭了,韩朽居然吃的这么香,不是因为那些百姓存心陷害韩朽,而是真的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对于别人的好意,韩朽居然毫不吝啬。
“韩朽大人,属下有些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救和自己不相关的人,明明知道这些人对天武国来说可有可无,救他们只是白费力气,甚至还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您知道自己的性命有多么宝贵吗,白白浪费自己的性命,换些可有可无的人命,为何?”
韩朽喝了口齐山海端过来的茶水,对方笑着对紫龟说道,脸上没有半点阴谋诡计的样子。
“人无贵贱之分,可能我是有些天真吧,但如果换做我向别人说,求他救我,我也希望他可以点头并且立刻答应,况且你救人,难道是希望别人以后报答自己吗,救不救,难道不是你当时自己下的决定吗?”
紫龟松了口气,这个甲等刺客还真是有些玷污了刺客这个名讳,但自己却很高兴,天武国有这么个有血有肉的甲等刺客,才配是天武国的表率,既然自己家的大人都这么说了,自己若是不留下,那可真有些铁石心肠了。
“我真是服了你,韩朽大人。”
紫龟走向韩朽,这次才发现自己走路原来会如此轻松,可能原本自己就想救他们吧。
“嘿嘿,吃吗,很肥的鸡屁股!”
韩朽徒手将吃剩下的半只鸡塞到紫龟的面前,紫龟却摇摇头,只是从齐山海手中夺过茶杯,随后自己转身对着众人高喊道。
“我会设法救你们,但只靠我一人之力,极难办到这件事,我也保证不了你们每个人都能得救,但我能保证你们都有得救的可能,所以接下来可能要委屈大家一阵子了。”
紫龟没想到自己只言片语的几句话,竟然燃起了那些人求生的意志,众人纷纷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我们大家听大侠的!”
“对对,我们不管生死,大侠能够救我们,我们已经是感激涕零了。”
“大侠真是“医神”再世。”
紫龟脸上露出了笑容,原本紧绷的脸色终究是好转过来,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娄语魅,自身也被声势浩大的人群感染,自顾自地说了句。
“两个蠢蛋。”
……
“哎,听说了吗,城南似乎来了伙世外高人,专门来给咱们怜沙城治病的。”
“可我们怜沙城人那么多,而且还很穷,这群人图什么?”
“说不定真的是活菩萨降世呢,这下怜沙城可有救了,不过我可听说,他们把城南围起来,将所有得了怪病的人关在个大笼子里面。”
“这不很平常吗,昨晚我出来上茅厕,半路遇到个人要吃我,好家伙把我吓死了,幸好是个男子及时出现救了我,可我没看清,对方就走了,真该感谢下那个人啊。”
“但愿怜沙城这次的天灾可以尽早解决,不如咱们给他们送点吃的吧。”
“说的是,走走走!”
……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我和娄语魅做增大粟蝎花毒性的药,需要很长的时间,齐山海你确定有怪病的人,只有在晚上才会变成怪物吗?”
紫龟在屋中手持毛笔,身下是怜沙城的地图,城南已经被官兵拦住,再有韩朽镇守,恐怕患病的人不会冲出去,自己和娄语魅调制毒药,而齐山海则是准确无误的报告时辰,准备随时叫醒熟睡的韩朽。
“没错大侠,最早是酉时,就是太阳刚刚落山的时候,怪病最开始是在没吃过人的身上出现,粟蝎花只能维持一个时辰,另外醒过来之后,必须服下另一株粟蝎花。”
娄语魅仔细地用毛笔写下准确的时间,酉时还不能叫醒韩朽,让他多睡一会,重点是吃过人,尝过人血的怪物,粟蝎花是对他们无效的,他们必须由韩朽出手,分发粟蝎花是齐山海的事,但少说也有三百多人,量还是很多的。
“吃过人的…是何时苏醒?”
娄语魅原本想说怪物,但看在紫龟给她使了个眼神的份上,自己生生把“怪物”二字咽了下去。
“亥时!”
紫龟捏着下巴,中间只差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只能必须把所有没吃过人的百姓,全部安抚住,不然骚动可能会让韩朽手忙脚乱。
“得了怪病的人,最多能保持清醒多久?”
齐山海脑门上泛起汗水,这实在是有些高估自己了,但如果和自己的爷爷差不多的话。
“大概...没吃过人的,服用粟蝎花可以保持清醒,但吃过人的,大概撑不到子时。”
紫龟磨着手中的粟蝎花,自己以为会更久,想不到连半个时辰都撑不住,也就是说...
[韩朽大人...]
“别小瞧那家伙,他很强!”
娄语魅将自己随身携带的迷香与粟蝎花的汁液融入到一起,自己美瞳扫过紫龟那有些担心的样子,自己看得出,对方的担心所在,半个时辰,最多只能有半个时辰的短暂休息。
“这我当然知道,麻烦你告诉那些尝过人血的人,但凡有点抑制不住的时候,立刻要和韩朽说,千万不能给韩朽增加负担,他才刚刚睡下过来,体力并不算太富余。”
紫龟看了看周围房间里面的八大筐的粟蝎花,要是换了以前,自己肯定会高兴地手舞足蹈,但现在自己是在救人,可没那么多时间跳舞,还有人等着自己救命呢。
“老人家,不必把自己锁得这么早吧。”
在两人面前的老人,四肢皆被镣铐紧紧锁住,铁链连接着地面和墙壁,韩朽试了试,即便是他都很难拉动,铁链深达地窖,除非对方有把地面撕裂的力气,不然就给自己老实呆着。
老人提出办法,自然也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锁住自己给二人试药是最好的帮助,根据二人所言自己化作地怪物,有些四只手,所以在自己的腰部也多加了两副镣铐。
“老夫我杀了不少无辜之人,自知罪孽深重,能够得此二位搭救已经是感恩戴德了,为此绝不能出半点意外。”
娄语魅和紫龟也被对方的固执吓到了,想不到齐山海的爷爷居然这么有骨气,二人也不再说笑,开山着手准备粟蝎花毒。
……酉初(下午五点)
“你是不是吃的有点那啥...”
齐山海端着六个空碗,不久之前上面还装满了米饭,桌子上面还满满的菜和果子,还有几只烧鸡以及肉块,如今已经荡然无存,烧鸡连骨头都没有剩下,桌子上面的七个盘子比脸都干净。
“嗝儿~”
韩朽吐了口粗气,自己在虎魄城都没见到过菜,那里悬崖峭壁甚至连水都很少,今日总算让自己抓住个机会,然后大吃特吃。
“吃了个八分饱,剩下了留到我回来吧。”
齐山海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这还是人吗?
“可现在还只是酉初,到太阳下山还有半个时辰,你不需要再休息一下吗?”
齐山海抱着盘子跟在韩朽的身后,韩朽很从容地下了木梯,自己顺道拿出来自己的断刃,顺便在带着断刃倒影出来的影子剔了剔牙里的残渣。
“我睡饱了也吃饱了,该干活了。”
韩朽打开屋门,不远处的阴风吹向自己,脸上也从满脸笑容变得相当严肃。
“山海,你都给他们粟蝎花了吗?”
韩朽和齐山海走向城南,对方点了点头,不久前自己已经发完了,可为何韩朽感觉到股杀气藏在城南消散不出去呢。
[奇怪...错觉吗?]
“待会打起来,记得躲好。”
“好的,韩朽大人。”
齐山海也学着紫龟的样子对韩朽十分恭敬地行礼说道,韩朽满头黑线,暂时把杀气的事情放在脑后,事到如今,最重要的是阻止那些得了怪病的人不伤害别人。
“你这是和谁学的?”
“当然和紫龟大人了,他让我们叫你都要加上大人二字,而且还叮嘱我们一定不能在意,你是个瘸子。”
韩朽轻轻叹了声气,齐山海还真是天真无邪啊,真好啊...
“...别说了,我已经受伤了。”
“韩朽大人,你伤哪了?”
“别叫我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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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