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李汉河所说的信,是他亲笔写地一封检举信,内容除了上次黎江北在庄绪东手中看到的那封信上检举的外,李汉河又检举商学院院长贪污腐败,非法侵吞公款,将三百多万基建款和五十多万仪器购置款据为已有。在商学院任人唯亲,排斥异己。打击报复持不同意见者等。李汉河再三要求,要他把信直接交到调研组盛安仍手上,黎江北考虑再三,还是将信留了下来。
“李教授,调研组的任务,是调查和研究我省高教事业发展中取得的成绩和存在问题,你可能把它理解错了。”
“怎么会错,难道我反映的不是问题?贪污腐败。任人唯亲。大搞一言堂,这难道不是问题?”
“是问题不假。但这些不在调研组地调研范围内,调研组时间有限,不可能把啥问题都揽过来。”
“黎委员,怎么能这么说,高校腐败应该是调研地重中之重,我对调研组可是抱着很大希望地。”
见李汉河激动,黎江北笑道:“李教授,我理解你地心情,也相信你反映的问题都存在,可是,不同的问题要从不同的渠道反映,最终也应该由对应的职能部门去解决。我想,这封信,你还是再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我要是考虑不好,能把这封信交给你?!”李汉河腾地站起来,脸因激动瞬间充了血。“我明白了,黎委员,你这是在推托,好,我把信拿走,我就不信,这封信没地方要!”
黎江北没想到,李汉河会是这么一个爱激动的人。他并不是拒绝这封信,更不是拒绝李汉河。这些天,他始终在考虑一个问题,调研组下来,中心工作是什么?是围着某件事情转,还是广泛听证,多方获取信息,找到高教事业发展中遭遇的共性问题,进而拿出解决意见,供更高层参考?他认为,答案应该是后者。如果单是为某个个案展开工作,那就不叫调研组,是专案组,政协显然没这个职能,法律也没给政协授这权力。还有,黎江北担心,如果过分关注某个个案,会不会让这次调研改变方向?为此他跟盛安仍探讨过,盛安仍赞成他地看法,明确表示,调研组就是调研组,千万别把它改变成专案组,那样,不但方向变,性质也变了。
盛安仍还提醒他,一定要把握好分寸,特别是涉及到个人。“我们不是调查某个人的问题,我们是为高校事业会诊把脉。”
会诊把脉,这才是调研组坚持的方向!
但是这些话,一时半会跟李教授讲不清,李教授对调研组抱的希望太大了。另外,通过上次接触,加上这些日子跟商学院部分教师的座谈,对李汉河,黎江北有了新地看法,不能排队李汉河有借调研组之手达到个人目的的嫌疑。
不管这目的纯还是不纯,这都是黎江北不能接受地。
当委员这么些年,黎江北接待过方方面面的代表或群众,最深的感受,就是委员一定要摆正自己的态度,既不能让群众感到你只是一个举手的,更不能让群众感到你是万能的。尤其后者,它会过分夸大委员的作用,反而会让工作更被动。
黎江北耐着性子,反复跟李教授做工作,谁知李教授越听越烦,最后竟然口气很不友好地说:“都说你黎委员是正义之神,我看你跟那些担虚名的没啥两样,行,今天算我跟你没见面,信我拿走,我找纪检委去!”
黎江北刚追出门,手机响了,是舒伯杨地声音:“江北,出事了,长江大学起了火。”
“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