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良找座位坐下,脸上多少带几分尴尬。
庄绪东望了眼李希民:“开会吧?”
李希民点头,庄绪东简单讲了几句,将会议主题点明,把话筒交给李希民。李希民环视一眼会场,他今天就一个目地,为长江大学解决校舍,借也好。租也好。得让长江大学有个去处。要不然,他这个教育厅长。就该背起铺盖回家了。
会场气氛凝重,庄绪东简短有力几句话,等于是把会场气氛给定住了,谁的心都在扑腾,两位厅领导今天的表现,跟平日判若两样,单冲这一点,就能感受到,长大的危机到了啥程度。
“曾院长,你那边的房子到底能不能腾出来?”李希民把话头第一个对中了曾来权。曾来权抬起头,赤红着脸道:“李厅长,现场你去了,困难放在那儿……”
“我不听困难,你只管告诉大家,四幢楼房腾得开还是腾不开?”
“这……”曾来权抹了把汗,没办法,这些日子他总在流汗,医生忠告他,要他放松心情,保持良好的心态,他保持不了。
“抓紧时间,只说结果。”李希民又催了一句。
曾来权结巴着,目光,艰难地投向四周,像是在寻求支持,偏偏跟一边的李汉河遇上了。李汉河今天分外精神,曾来权的印象里,李汉河从来没这样精神过。李汉河幸灾乐祸地注视下,曾来权结巴道:“抱歉,暂时腾不开。”
“那好,你可以走了。”李希民说完,目光对住楚玉良:“楚书记,江大目前一共空了多少房?”
“这……我还不大清楚,问这个干什么?”楚玉良故作惊讶。
“搬到新区的学生有多少,这你总清楚吧?”
“这个我得打电话问问,具体数字,我真不掌握。”说着,就要掏手机。
“那你掌握什么?!”李希民猛地抬高声音。
楚玉良吃了一惊,今天的李希民像是吃了火药,当面冲他发火,这可是很少有的事。他略一镇静,带着情绪道:“大约七千名吧。”
“那好,你把这七千名学生用过的校舍还有教室,全都腾出来,租给教育厅。”
“李厅长,这话从何谈起?”楚玉良当然知道李希民要校舍做什么,只是,这些校舍他跟谁也不能租。这里面有隐情,他真是不便明说。
“长江大学没地方去,我这个厅长无能,现在跟你们告艰难了。”
“李厅长,你这是批评我哩,这么着吧,会议精神我带去,我们开个会,研究一下,完了给省厅汇报。”
“楚书记,需不需要现在把你的班子成员都召来,你们就在这儿研究?”
“这……”楚玉良垂下了头。李希民今天火气太猛,他不好接招了。一旁坐着的那位中年女教师插话道:“校舍是国有资产,不是哪个人的,不能说借就借。再者,江大是一流院校,长大学生搬进去,会影响江大地教学。”
中年女教师还想说,李希民打断她:“你叫什么名字,担任什么职务?”
中年女教师楞了楞,瞅一眼楚玉良,理直气壮道:“我姓袁,江大后勤部长。”
“那你告诉我,什么样的学生搬进去,就不会影响江大教学?”
“这我倒没想过,总之,江大师生不同意把校舍借给别人。”
“没想过?那我现在就布置你一项任务,想,想清楚了再告诉大家。”
李希民这样一说,会场就又安静下来,与会者全都垂下目光,不敢看他的脸,他的脸今天真是不大好看。
等了一会,楚玉良还不表态,李希民没了耐心:“楚书记,大家等你说话呢。”
楚玉良还能说什么,从黎江北提出构想第一天,他就被这事烦着。不是他舍不得租借,也不是怕长大学生搬进去,就会影响到江大教学。他是怕,长大学生一住进去,江大这老校址,就由不得他了。
如果老校址失去控制,他对冯培明,对万氏兄妹,都不好交待。万河实业已经将老校址开发方案拿了出来,只是碍于研究生院还没搬,方案一直压着,就等秋季开学,研究生院全部搬迁后,有关老校址开发的一系列事宜,都将浮出水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