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莽古思放下酒碗,哈哈一笑:“齐赛诺颜您也太心急了!哈日珠拉才十三,翻一年也才十四,还着哪!既然她是命主贵天下之人,那早嫁晚嫁结果都是一样!依我之见,还是晚个一两年的,让她先收收心,学会些持家的本事,才有资格当大福晋,否则以她现在的孩子脾气,当大福晋那是很容易就贻笑天下。令大汗面上也无光啊!您是不是?”
“莽古思台吉!”齐赛神情不悦,沉声道:“十三岁,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了!最迟明年的十四岁,都是嫁人的最好年纪,若是拖过十五六还不嫁,那就是在虚掷金刀郡主的大好年华了!您不是打算效仿女真叶赫的老女布喜娅玛拉吧?”
女真叶赫部金台石的女儿布喜娅玛拉,先后许给许多男人为妻,又一一悔婚,其便有努尔哈赤。努尔哈赤一怒,以此为由灭了叶赫,叶赫城破,这是今年刚生不久的事情,布喜娅玛拉最后以三十高龄,郁郁而终,成为有名的嫁不出去的叶赫老女。
齐赛举出这个例子,那是极不耐烦,已经隐有威胁之意了,大有不答应把金刀郡主嫁给大汗,便仿效努尔哈赤,踏平科尔沁的架势。
莽古思自然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目光一闪,脸上带出了几分怒意,声音则还是尽量的维持平静道:“齐赛诺颜您太多心了!哈日珠拉不是布喜娅玛拉。我科尔沁更不会像女真叶赫那般,不知善待自己尊贵的格格!”
“好吧!”齐赛也不太好过份开罪很可能是未来国丈的莽古思,语气一转道:“我相信莽古思台吉您也不会那么不识时务!不过婚期的问题,可以事后再商量,这金刀郡主跟大汗的良缘,却是没有耽误的理由!我劝台吉,您还是早定主意为上!”
“齐赛诺颜,并非我有意为难阁下!”莽古思微笑道:“我早已过,哈日珠拉此时不在科尔沁!她既是命格如此尊贵之人,又有金刀郡主之誉,自不再是普通的格格。非别的格格可比,因此,她的婚事,我想还是要先问问她本人的意思才行!”
“不过您可以放心,这只是为了尊重她的意思,我想,她是不会违逆大汗的!大汗,想必也不会强迫于她,您是不是?”不等齐赛反应,莽古思又补了一句。
齐赛张了张口不出话来,旁边塞桑等人趁机劝酒,用美食堵住他的嘴巴,岔开了这个话题,席间仿佛一片和乐景象。
曲终人散,齐赛回到宿处,却是越想越窝火,在帐走来走去,烦躁之极。
本以为这是个好差使,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便在林丹汗面前拍下了胸脯!没想到莽古思这老儿如此滑溜,左躲右闪就是不答应亲事,分明就是怀有二心!
坐下来愤怒的一掌拍在矮桌上,旁边副使见状,阴沉一笑道:“大人何必烦恼呢?科尔沁如此阳奉阴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您该看到,莽古思的女儿哲哲,今儿可是也在,虽这金蒙联姻之事自古便有,毫不稀奇,可哲哲嫁的那个金国人,身份不低啊!”
齐赛皱起了眉头:“下去!这又如何?”
副使的唇边仍挂着阴笑,压低了声音缓缓的道:“咱们这么着吧!趁夜突袭哲哲的营帐,借口搜索叛逃的奸细,把她‘咔嚓’了……”
齐赛骇了一跳:“你疯了?咱们带来的人马可不算多,你杀了哲哲,科尔沁岂肯和咱们善罢甘休!金国那位四贝勒更是骁勇善战、手段狠酷的角色,他得了这样一个借口。还不立马杀过来取咱们的脑袋?”
“大人!”副使轻笑道:“您想,科尔沁为何不能爽快交出金刀郡主?究其根由,便是因莽古思这老儿心向努尔哈赤之故!而维系科尔沁与金国之间关系的人物,便是哲哲!只要咱们筹划好了,断其纽带,逼得科尔沁再也不能容于金国,那时候……”
“嗯,有道理!”齐赛听着不由了头:“但能使得科尔沁与金国交恶,莽古思那老儿必然急着寻找新的依靠,彼时再提亲事,便要换成他迫不及待了!哈哈!妙啊!”
“只是——”齐赛为难道:“却要如何才能挑起他们之间的猜疑仇恨,而不会被他们联合起来寻咱们的麻烦?还有大汗那里,能许咱们如此行事?”
“这倒是需要从长计议!不能让科尔沁和金国同仇敌忾都把枪头对着咱们……”副使沉吟着摸摸颌下卷曲黄的胡子,眼珠一转,忽道:“有了!”
“怎样?”齐赛忙问,见他招手,赶紧凑过耳去。
副使目光闪烁,一脸诡笑,附在齐赛耳边叽叽咕咕猛一阵,却是得齐赛连连头,神情赞赏,眼睛渐渐眯成了细缝,凶光迸现。
ps:济农、诺颜、台吉都是蒙古的官名——最近兰悠真是丢三忘四的,总想着要在结尾跟亲们交流交流,顺便讨些好处以维持创作漏*,却总是传完了才想起来什么都没……今天好不容易记得了,那就可着劲儿呼唤吧!求订阅求打赏求粉红票!!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