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绮雯浑身变成金黄色,伸出手一把将西月束住。绮雯说:“靖木,我这是在帮你试探她,你怎么那么心慈手软呢?”
绮雯见杏声双眼就要冒出火星,立刻嘟起嘴来,假意笑着。“别生气嘛,就算你不想知道能量石的事情,那你就不想知道她的存在与你母亲得死究竟有什么关联,为何她能在你的化境中穿过呢?或许和冷兰有什么关联呢?”
她故意停顿一会儿,见杏声对自己的怒气渐渐地消散便知自己说中了,又继续说:“或是和姜晴有什么关系?和安阳有什么关系?”
西月咬着牙,艰难地将身体扭转至绮雯的方向,将断月矢握在手中。杏声在周围的冰晶凝结转向绮雯。绮雯看着漫天的冰晶,皱着眉大呼不妙,她像个孩子一样跑来跑去,然后严肃地说:“我们之间何必如此呢?”
就在话语之间,西月彻底失了力,缓缓地倒了下去。
“哦吼?好像过分了。西月还不能完全释放能量石的能量呢。”绮雯赶紧收了手,示意让宥昙扶着西月。
宥昙扶着西月的肩头。杏声往前走了半步,绮雯做出禁止的手势。
“哦,我说怎么回事呢?原是你的化境中化外之境是西月解开的,真是的,连装也不装一下了。我想想,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我猜你早就知道当年的事了,你在包庇谁?西月吗?不像啊。还是里言?难道是七术?怎么觉得是一个我们都知道却无法触及的人呢?好混乱啊,算了,不想了。只是可惜啊,可惜啊,要是凌智还在,白界就还有希望,可惜啊,他怎么就是那么蠢。”绮雯小孩般的脸庞上出现诡异的笑,眼神变狠,她又说:“你知道多少?我们可以交换一些消息,你觉得如何?今天我试她也不都是为你好嘛,干嘛这样生气?原来因为这个你才心软不下手的,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这回惹大麻烦了。”
杏声压抑着怒火,他知道,即便绮雯满身禁术,其能力仍然不容小觑。
“哦哦,你是嫌我坏了你的计划是吗?你不想那么快挑破西月暗藏的能量?为什么呀?!”绮雯整个人蹦跶起来,歪着头看向杏声,又说,“七术和你说了什么?应该和西月没有关系吧?”
见杏声依旧不答,绮雯又说:“唉,你别装了,给谁看啊。平衡家要是有情种,早就被拾界压扁了。我看西月都不信这个,在场的谁能将自己的生死托付给别人呢?你不就是想骗到西月,让她给你做事,要是骗不到,直接杀了了事。你这种人我见得太多了,表面一套背后一网。况且,你早就想杀她了吧?现在好了,西月破罐子破摔,你现在打不过她了。哦?或者是说,其实你是不想杀她的,有人逼你的?这又乱了,我得好好想想。”
“前辈不动手的原因是忌惮着九尾灵康在白界的地位吧?”杏声挖苦道。
绮雯果然怒不可遏,她几乎是怒吼道:“我是害怕九尾灵康,可那又如何?我活得光明磊落,我说的全是实话。”
杏声说:“前辈那么光明磊落吗?你绑了兽界小殿下一文,是为何呢?”
绮雯先是一愣,她像是恢复了小女孩的模样,蹦蹦跳跳起来。绮雯坐下来,看向宥昙,说:“孩子,你和一文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宥昙蹙着眉问:“一文殿下现在何处?”
杏声冷哼一声,对绮雯说:“前辈,何必瞒着五哥?”
绮雯笑着说:“哦,我想起来了,青蚕凌群是疯了是吗?之前听说过来着。”
杏声脑子翁得一声,宥昙眉眼颤动,抿着嘴。绮雯走到杏声跟前,说:“靖木,这样吧,你带我去荒界,我直接跪在七术脚下,俯首称臣。七术手上有西月这样的人在,定能称霸天下,白界就是一堆废物在朝,我说不过,又不能动手打,实在是憋屈啊。荒界崇武,我也不是很弱,想必能有我的一席之地。不过啊,荒界实在是太多族群要记了,白界多简单,都不分族群的,多好。我要是在荒界,要背下所有族群的名字和位置都是要命。我记得,奴会族是在东南吧?落野族在西南?好像是哦... ...”
她自顾自地说着,说着说着声线从成熟的女性声线变成了适龄的少女音色,她忽闪忽闪着大眼,门口站了许久的那男人直直地走进来,对着大家鞠了一躬。
他蹲下身子,绮雯坐在他右边肩膀上,绮雯一手搭在男人脑袋上,男人粗壮的大手摁住她的双腿,不让她乱动,然后站起来。又轻轻地鞠了一躬,就往门外走去。
宥昙腾出一只手,从胸前拿出一小金锁,放到桌面上,说:“前辈只说要在这里见我,实在是没想到能见到你。和西月。如果可以,请帮我将此物带给凌群上神。”
雪中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
杏声迟疑地将小金锁拿起来,收了起来,回道:“小事一桩。”
宥昙示意让杏声扶着西月,杏声跪在雪地上,将西月揽着靠着怀中。宥昙站起来,将衣帽戴上,往外走去,他走了几步,停了下来。
“如若荒兽两界必有一战,你我便是...死敌。多谢告知一文的下落。”他停顿一下,接着说,“六弟,保重。”
天又下起了雪,越下越大。
杏声看着雪花飘落到西月紧闭的眉眼,默默扭转头,将口中的血吐在雪地里,将西月抱起离开。看着西月,杏声感觉心中腹中乃至于全身都疼了起来。就像刀尖芒刺般从全身各处往心脏位置刺去,疼得麻木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杏声抱着西月跪倒在雪地中,泪流满面。
他已经分不清楚到底因什么崩溃。
雨出现,半跪在杏声面前,杏声看着雨,问:“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就选错了路?我根本就不了解她... ...”
雨低着头,默不作声。见着西月双眼眼角已经出现了十字图案,雨轻轻地挥了挥手,将图案掩盖了起来。雨说:“殿下珍重。断脉一事此前便有定论,如今只为见证。事情早一步揭开,我们也早些准备。反正,结果都一样。”
三人在暴雪中一动不动,身上覆满了雪。
“如果她用了断脉这等禁术,我特许你当即杀无赦,此后之事一一无需报我。”七术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杏声咬着牙,说道:“不要。”
“殿下,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安阳,倘若让神女见了安阳,局面更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了。”雨提醒道。
杏声说:“浑身脉搏自中心处每隔一指长就要设下一道禁术,一道缠一道,成千上万的束缚着,这样才能控住体内的能量,不外溢不被发现。每次使用这能量,一层层禁术破开,蚀骨一般的疼,她怎么挺得过来的?可为什么?为什么非得是西月?”
“殿下珍重。”雨有些哽咽,“你还有你该做的事情。其余的事情,荒主会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