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坐在凌烟阁的卧榻上,目光游离在那一幅幅能臣名将的肖像之间,旁边站立着皇太子李治,此时的凌烟阁屋中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些天处理承乾与泰的事情已经让他心力交瘁,立李治为太子又让他耗掉了不少心血,他从没有这样感到自己力不从心,每到这时他都想起凌烟阁里那些与他一同征战的肱骨老臣,因此他时常到凌烟阁休息追思,这些日子他都是这么做的,只不过今天有些特别,身边多了太子。
“药师怎么样了,”李世民问道“请父皇宽心,李靖的身体有些好转了,可以进些汤水。”李治惶惶然的答道。“不要再骗我了,哎,看来他也要走了,否则,我要他来,只要能走动他总是要来的,秦叔宝走了,程知节也走了,魏征也走了,你们一个个都离朕而去,朕真的想这就随你们而去。”李世民嘶声低吼,意识似乎有些模糊。
李治大惊,慌忙跪下磕头哭泣道:“父皇真龙之体,福寿万年,儿臣就在您身边,舅舅长孙无忌也在殿外候命,父亲有何需要,马上办,去请李靖李老将军吗?”
“不必了,他年岁比我大许多,现在又是重病在身,让他好好休养吧,知道我为什么立你为太子吗?”李世民从往事中走了出来又恢复了以往的威严。
“儿臣不知,儿臣很笨,自幼就比两个哥哥愚钝,能当上太子实属幸运”李治说到这里浑身竟然颤抖起来,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起来吧,承乾与泰,确实强过你,可你也不用太妄自菲薄,你身上有他们两个没有的好品质知道吗?”李世民目不转睛地看着慢慢站起来的李治,继续说道“治儿,仅凭仁爱之心,宽厚之心,你就配得上这太子这个名号,而这些优点,承乾与泰都不具备,他们的个性都像极了一个人,就是我,而你则更像你的母亲仁慈大度,我之所以立你为太子,是因为等朕百年之后,你继承大统可以放承乾与泰一条生路,让他们像普通人那样平安地度过一生,我的这个请求你能答应吗?”
李治大惊,忙又跪下哭道:“父皇是千古仁君,何出此言,儿臣的一切都是父皇赐予,父皇想要儿臣做什么,儿臣就做什么。”
“起来!不许哭,你是要做君王的人,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李世民厉声呵斥,凌烟阁的群臣画像,忽然也随之摇摆,仿佛被天可汗的威严所撼。
谁知这一吓,李治哭得更是厉害,跪在地上不敢起来,李世民伸出手来想打他,可掌风到了半路还是弱了下来,只是把手掌抚在了李治的头上,只听他长叹一声:“哎!我一生杀戮甚重,实在不想在我死之后皇室继续被杀戮的阴影笼罩,立你为太子是因为有两个人对我影响重大,一个是你的母亲,另外一个就是隐太子建成,也就是你的大伯,今天我就告诉你真相,是我亲手杀死了你的大伯建成,还有你的叔叔元吉,也是我传旨把他们的孩子都杀掉,我相信你也听过很多关于我在玄武门的传闻,今天我告诉你,都是真的,想不想听听我为何要这样做?”他知道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有许多话要告诉这个年轻的孩子,在李世民看来玄武门是他一生的恨事,登基之后他总是对那里避之不及,他也知道历史是逃不过去的,即使现在的史官不敢记录真实,将来也总会有人把他杀兄轼弟,逼父,篡夺皇位的劣迹载入史册,为了弥补这场阴谋所付出的代价这些年他做了很多,可事实就是事实,他永远也忘不了建成临死时的样子,以及趴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那是一句如今只有他和建成知道的一句话,这些年他谨小慎微,就是怕那句话成为现实,但他不打算把那句话告诉任何人,直到走向人生的终点,因为他是大唐帝国的皇帝,那句话只是对皇帝说的。
“父皇要说,儿臣就听,但儿臣只知道父皇从来都是宽厚仁爱,大伯与三叔的事一定是受了奸人的挑拨,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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